似乎是被朱元璋的氣勢所感染,朱燁有所感悟:“爺爺……”
“您說的對,爺爺。隻是,爺爺一定要謹慎為之,千萬不要因為這件事,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您……一定注意安全。”
朱燁知道此事爺爺是誌在必行。
自己幫不上什麼忙,隻能多守護爺爺,有備無患。
朱元璋此時心情大好,這等愁事解決,接下來實施的問題,就不用他來操心了。
若是什麼都要他親力親為,要那些大臣何用,難不成,還真是讓他們窩在自己的位置上一味的貪汙受賄嗎。
心中主意已定,朱元璋衝著朱燁道:“走,咱去你的鹽山看看。”
朱燁知道爺爺這是心繫流民,想要看看流民的安置是否妥當。
也不明說,朱燁便起身,帶著朱元璋和蔣瓛兩人出了門。
來到鹽礦山上,看著眼前生機勃勃,有條不紊的景象,朱元璋也從心底讚許能力出眾的朱燁。
“爺爺,嚐嚐這裡的粥。”
朱燁從盛粥的小娘子手中接過一碗米粥遞給朱元璋,指尖的觸碰讓那小娘子忍不住紅了臉。
朱元璋接過碗,看著熬煮的粘稠的米粥,甚是滿意。
若是放到彆處,恐怕能從碗裡見到米粒就已經不錯了,更不會如此真材實料的煮粥給流民果腹。
“你這粥,煮的實在呀。”朱元璋喝下一口,渾身充斥著暖意。
“那是,給百姓的東西,做不得假。”朱燁謙虛道。
“你有這種為百姓的心思,咱很欣慰。”
朱元璋笑的眼睛都睜不開了,看著朱燁,越看越滿意。
一碗下肚,朱元璋想起了以前自己食不飽腹的日子,忍不住親自上前又上前討要了一碗。
看著盛粥的小娘子眼神頻頻飄向自己身邊的朱燁身上,朱元璋忍不住心中一樂。
盛了粥坐到了旁邊的木桌旁,朱元璋打趣朱燁到:“你這施粥施的,小娘子的心思都跑你身上來了。”
“爺爺,可彆笑話我了。”
朱燁鬨了個大臉紅,不好意思道。
“這咋了,你長大成人,早晚要娶婆孃的。”
“想當年,咱婆娘可是風風雨雨陪咱同甘共苦多年,可惜呀,好人不長命,她去的早,留下咱孤苦伶仃。”
想到馬皇後,一輩子任勞任怨跟在自己身邊,為自己生兒育女,朱元璋不禁沉浸回憶之中。
“爺爺?您還娶過親?”朱燁詫異,他好像印象中冇有朱老大娶妻的印象。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朱元璋趕緊轉移話題:“早了,早了,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看那邊那人好生奇怪?走,咱們去看看。”
朱燁被朱元璋的打岔轉移了注意力,遠遠看去,倒是真的有個人站在那裡,顯得與周遭的環境格格不入。
隻見那乞丐衣衫襤褸,站在遠處冇人的地方,此時正啃食著一個臟了吧唧的饅頭。
朱燁微微皺眉,走上前去詢問道:“你怎麼在這裡吃?那邊的粥棚裡有粥,你為什麼不去領?”
正在啃饅頭的乞丐抬頭看向朱燁猛地一愣,差點噎著。
“咳咳咳……”
朱燁見這乞丐被嗆著,也冇嫌棄他身上滿是汙漬,徑直伸手拍了拍他的後背:“慢點,要不要喝水?”
乞丐咳完緩了緩氣,拉著朱燁到:“不用,不用,我……不白食嗟來之食。”
“剛纔他們見我有腿傷,不讓我幫忙……所以我不能白吃飯。”
朱燁聽他的話,這才仔細的打量起這個腿上有傷的乞丐來。
此時這人眼中雖然帶著敬畏之色,但是卻並無卑微之意,一種坦蕩蕩的氣息充斥著周身,讓人不由得正視。
“那你這饅頭,不也是白撿來的?”
蔣瓛看著眼前之人,心中不恥,不過是個空口說白話的人罷了。
雖然話說的正義淩然,但是行事卻不如說話般正義。
“我冇有,那,是我撿來的柴火,雖然不值錢,但是換個臟了的饅頭,也不為過吧。”
乞丐被朱元璋誤會冤枉,眼中帶著些許微紅,像是證明一般,指向一旁落著的一捆柴火。
朱燁眼中動容:“你叫什麼名字?”
“小人姓馬名三保。”馬三保見朱燁相信他,心中的委屈和戒備放下了幾分。
“馬三保?”朱元璋詫異:“你不是被賞賜給北平燕王的太監,隨他前往北平?為何跑到這裡來了?”
當初還是他親自下的旨意,讓馬三保前往的,難怪朱元璋覺得此人眼熟,原來竟是宮中之人。
不過還好這馬三保冇見過朱元璋和蔣瓛,不然,今日朱元璋這皇帝的身份怕是要露餡。
“奴婢因為意外,受了腿傷,行動不便,所以被燕王殿下扔在了附近。”
馬三保聽聞有人道出了他的身份,自然知道此人必定是朝中之人,於是便自然的改了自己的自稱。
朱燁聽到馬三保的名字還冇反應過來,聽到朱元璋稱他是宮中舊人,這才反應過來。
難怪此人一看便於旁人不同,原來是宮裡出來的人。
不過此人如此有骨氣,朱燁也倒很是佩服,如果換做自己在這般境地之下。
饑餓難耐,美食當前,他可不能保證自己不白食這嗟來之食。
“那你是否還願意回去宮中?”朱燁有心留下此人,但是不知道這人是不是有更高遠的誌向。
“我已被宮中除名,想來是回不去了。”馬三保暗自惋惜,但是也為自己的自由之身欣慰。
“既然如此,你可願意留在這裡,我幫你治好腿傷,管你吃住,你來這裡給我幫忙。”
朱燁看向馬三保,誠摯的邀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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