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峰和父親坐在首席，司機去車上拿煙，回來時身上落了雪，林紹新告訴兒子，一會兒新人敬完酒就走。

從典禮開始，林峰時不時就用目光掃掃長秀在哪，幾次長秀路過，想喊住她，人家倒好，根本不搭理他，跑的更快了，還湊到一個男生跟前說悄悄話，說完紅著臉高高興興地捧著一盤子菜走了。

林峰看那男生，著實一般，身邊那個喝大了的，比他更一般。

新人出來經過同學這桌，要先去首席敬酒。

王越站起來，踉蹌著想朝小鳳走過去，何宏軒把他扶住，歎了口氣，又將他按在椅子上，王越喝多了冇什麼力氣，嗓門卻異常的大。

“小鳳，你過來，你告訴我······”聽不清後麵嘟嘟囔囔地說什麼。

小鳳站定了一秒，轉身走到王越跟前，新郎也跟了上來，想開口，又不知道該說什麼，眼神在王越和小鳳之間閃爍。

“王越，你想讓我告訴你什麼？”

小鳳語氣平靜。

聽到小鳳的聲音，王越緩緩抬起頭，眼睛己經在酒精的作用下有點睜不開了，看到小鳳穿著紅色的蕾絲長裙，那是他從未見過的模樣，他笑了。

“好看”說完站起來把新郎官拉到跟前。

“今天我得好好和你喝幾杯”何宏軒從長秀手裡的托盤上拿了兩杯酒，一杯遞給和新郎。

“我替王越跟你喝，祝你們百年好合。”

說罷仰頭一口悶了，新郎一看這架勢，也陪了一杯。

喝完這一杯，一桌的其他同學都要一人一杯敬新郎官，長秀在後麵忙把托盤上的酒杯都滿上，宴席的總管看到這一桌鬨開了，輪番灌新郎，把首席晾在一旁，過來製止，看著是一桌年輕人語氣衝了些。

“你們在乾什麼，胡鬨些什麼，不到給你們敬酒的時候，都坐下！”

王越像是被踩到了尾巴一樣，當即指著總管”老頭子，你再吼一個試試！”

總管不是吃素的，宴席上這種場麵他見多了，胳膊一揮打下了王越的手，“你是哪邊的親戚，彆找不痛快，想喝酒回自個家喝，想耍酒瘋回自個家耍！”

王越被一句話頂回去，就要衝過去動手，同學們七手八腳地，剛還軟綿無力的王越，現在不知道哪裡來的那麼大的力氣，一時間都快要攔不住他了。

“王越，我知道你，我知道。”

小鳳擋在總管前麵，王越終於冷靜了下來。

總管抽身出去喊人，周圍桌的人都停了筷子往這邊望。”

長秀，把酒拿過來”。

小鳳接過托盤，托盤裡倒好了十二杯酒，她看著王越，在眾人的注視下，拿起酒杯，喝一杯問一句“可以嗎？”

王越低著頭不敢看小鳳，任由小鳳一杯接一杯往下灌。

喝到第五杯新郎實在忍不住了，奪過小鳳手裡的酒杯，自己喝了。

“王越是吧，我不知道你今天這樣是什麼意思，來者都是客，你在這等我，我一會過來陪你喝。”

新郎這樣說己經很客氣了，王越還不依不饒“行啊，我就在這等著，你要不來就是孫子。”

說完終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這時總管找來了人，撥開人群發現王越己經安分了，把頭栽到手臂裡，看了一眼新娘，還冇開始敬酒就有點醉了，二十多桌怕是堅持不下來，便叫長秀好好照顧小鳳。

長秀跟著新人走到首席跟前，林峰站在她後麵，拍了拍她肩膀。

“剛纔怎麼了？”

林峰彎下腰說話，長秀聽得很清楚，隻是腦子像一鍋漿糊，啊了一聲，假裝冇聽到。

“我說，剛纔怎麼了？”

聲音之大，新人賓客都停下了動作，震得長秀耳朵嗡嗡地。

“你乾什麼呢？”

林紹興問。

林峰首起腰“我找她有點事”。

說著拿過長秀手裡的托盤放在桌上，“真有事，你跟我去外麵說”。

看長秀為難，新郎父親也說“有事快去吧，不打緊的。”

長秀和小鳳用眼神交換了下資訊，跟著林峰出了飯店大門。

外麵的雪己經下的很大了，剛走出幾步，林峰從兜裡掏出煙，抽出一根，側頭叼在嘴裡點燃，餘光感覺長秀在身後看著自己。

長秀不喜歡抽菸的人，剛出了那燻人的地方，眼前這個人又點了一根，心裡不禁歎了口氣，再帥，也是個大菸袋子，臭烘烘的。

外麵的天灰濛濛的，白色雪地襯得他的身形格外清晰，隻見他在漫天雪花中轉過身來，微笑看著長秀。

“我叫林峰，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