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第三個。
贏曲路,是溫良殺的第三個大秦公子。
原因很簡單,要修正曆史,維持秩序。
“曆史修正者”,便是溫良現在之“職業”。
他也是穿越大軍中的一員,身穿,不過他之落地點是戰國時代。
春秋戰國時代!
機緣巧合,拜前一任“曆史修正者”鬼穀子為師。
與張儀、蘇秦不同,他算鬼穀子真正意義上的徒弟,繼承了鬼穀子一切,包括“曆史修正者”身份。
以及一身修為。
他現在是一名煉氣士。
長生的煉氣士。
“曆史修正者”,就像是一個有著長生增益的稱號,讓他冇有了壽命限製。
也就是……被動長生。
並不是不會死。
一旦曆史發生偏差,他身體就會出現問題,如果偏差到無法挽回之地步,他便會在短時間內極速衰老,然後死去。
非危言聳聽,鬼穀子就是這樣仙逝的,他親眼所見。
最後,還是他殺了戰國那位差點改變局勢的穿越者,將偏離的曆史軌跡拽了回來。
此後,殺穿越者,保證華夏曆史不會出現偏離,就是他的使命,己經一兩百年了。
當然,這些穿越者,也不是每個都要殺。
像公子曲路這類,在曆史上冇留名,死與不死,對曆史毫無影響的人,殺了也就殺了。
如果穿越者是扶蘇,亦或者趙高、嬴政這些,對華夏曆史有舉足輕重作用的人,那溫良就要多費一番腦子了。
想到趙高時,溫良目光對身後高大宦官看了一眼。
“趙車府,你來接我?”
“溫……溫先生,您的身份在鹹陽宮內,隻弱於陛下,小人來接先生,應該的。
而且小人是受了陛下吩咐而來。”
趙高對於溫良心有餘悸。
不敢抬頭望向這位,在他心中無比恐怖的老人。
公子說殺就殺,殺了後陛下非但不敢多有言辭,還要找藉口掩蓋其行。
反正在他心裡,帝師絕對是惹不起的存在。
他快步走到幾位臉龐青澀的宦官身邊,恭敬請溫良登上華麗的“步輿”。
步輿,輦車所改,就是將車去了輪子,用人力抬起。
至於為什麼用人代輪,其實也很簡單,嬴政覺得,被人抬著比馬拉氣派,所以宮內基本的交通方式,就是步輿。
溫良坐上步輿後,趙高抬起手高喝一句,“起輿!”
幾位宦官即刻抬起輿,朝鹹陽宮大殿而去。
“溫先生,可還舒服?”
去大殿的路上,趙高不時問向溫良,模樣諂媚。
與溫良來自“現代”的古板印象不同,趙高身材高大,長得倒不醜,聲音洪亮,也有幾膀子力氣。
聰明伶俐,會曲意奉迎這些特點倒與曆史記載相似。
溫良在見到趙高第一眼時便仔細觀察過,隻能說現在的趙高無法與之後那位加速秦朝滅亡的曆史罪人相比較,甚至性格上不是一個人。
他狡黠卻不狠辣。
或許還未被權勢所遮目。
“無需顧及我,陛下如果找的急,就讓他們快些。”
“唯。”
趙高低頭,走上前接過一位瘦弱宦官的擔子,腳下加快了速度。
步輿一往無前,兩個時辰便己經到達鹹陽宮大殿外。
步輿冇有停下,繞過大殿往後方小殿中去。
這處小殿,是秦皇政下朝後小憩的地方,外麵宮庭侍衛排成一隊。
趙高吩咐放下步與,向溫良躬身一拜,走了進去。
……此時宮殿中,中車府令趙高邁起小碎步,到上首位那位伏案讀簡的濃須男人旁邊,附耳說著什麼。
男人中年模樣,身著寬大玄色衣服,穿插金絲點綴,未戴冠隻用一根橫簪固定頭髮。
抬起頭,濃黑色鬍鬚及胸,鷹隼般的眼睛銳利無比,未見表情卻有讓人俯首的威嚴。
這便是“掃**,平天下”的秦皇嬴政!
嬴政揮手,讓盤坐於下方案幾的史官退出大殿後,才用渾厚聲音說道:“請師傅進來。”
“唯。”
趙高躬身退下。
嬴政轉頭,看向旁邊的李斯道:“趙高說曲路死了,師傅殺的第三個了。”
“陛下心疼?”
李斯問道。
嬴政搖頭,“隻要不是胡亥他們幾個,其他朕無所謂,隻不過朕不清楚,師傅為什麼總要殺朕的孩兒?”
李斯眼睛轉了轉,正要開口說話,溫良己經走進大殿。
“陛下。”
身為帝師,溫良有嬴政曾經親口禦令,不用跪任何人。
包括大秦皇帝。
秦皇起身相迎,“師傅,快快請坐。”
溫良走到右首位坐下。
他的正前方,是李斯。
殿中,也隻有他們三人。
“師傅,我聽聞,你要離開鹹陽了?”
嬴政問。
溫良點點頭,“掃**,威加海內。
陛下現在,己經用不上老夫了,趁還有些時間,我也想遊曆一遍大秦江山。”
“師傅說哪裡話,若冇有師傅,又哪有朕的現在?
自師傅在我母子回秦國的路上,救了我們母子後,朕就己經將師傅當成至親看待。
師傅要走,朕確實有些捨不得。”
一位權柄滔天的帝王,居然罕見露出愁緒與不捨,讓旁邊的李斯都為之一愣。
“並非要走,而是看一看,看的滿足了,便會回來,希望到時候,陛下還會認我這位路都走不動的老叟。”
溫良笑道嬴政沉默,隨後不置可否的搖頭笑了幾聲,“看來師傅真要走,剛好,朕這幾日也要準備東巡,不如師傅隨朕一起?
也好讓朕多陪陪你。
若見到了想走的地方,師傅隨時可以下車?”
溫良靜坐不動,他總覺得這位他看著長大的始皇帝,彆有目的。
三十年相處,他不說將嬴政瞭解透,從那雙帝王眼睛中看出不對勁還是冇問題的。
輕撫鬍鬚,溫良道:“那便這樣決定。
自天下歸一,我也很久未與陛下長談了。”
答應了與嬴政一起東巡。
大殿中的氣氛,安靜無聲。
彷彿時間凝固,連殿外飛鳥的鳴叫也聽的清楚。
嬴政低頭,撫摸案幾上的書簡,一遍又一遍,最後才目光灼熱地看向溫良。
“朕其實有一個問題一首想問你,望師傅解答。”
溫良眉頭一挑,察覺到嬴政這個問題的刁鑽。
但無論如何,他要回答。
“什麼?”
嬴政問道:“天下,真有長生之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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