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塊錢彩禮倒是真真的。
他大姐出了一百塊,三姐出了一百塊。
二姐在的話還能多一百塊,可惜他二姐跟人私奔了,聯絡不上人。
借不到錢,更是搞不到票。
眼看婚期一天一天臨近,鄧闖就想了這麼個法子。
兩塊錢一天租了一個自行車,縫紉機盒子還是三毛錢買的呢,收音機盒子也花了五分錢。
本想著冇人會碰,就這麼一天,將就一下也就過去了。
冇想到被人當眾打開了。
鄧闖把新媳婦接上,拍拍屁股走了。
這個爛攤子留給了沈家旺和李倩倩。
大家還在議論,沈家旺算著時間,親自下樓迎接魏池。
老遠看到一群人圍著板車,他心裡十分不妙。
結果,果然,還是被拆穿了。
連一天都瞞不過去。
殺千刀的鄧闖!
大家看到沈家旺過來,趕忙讓出一條路。
“老沈,你看看怎麼回事,你們家沈梅的彩禮變成了板磚和大石頭。”
沈家旺作出一臉震驚的樣子。
“天啊,不會是被人調包了吧?”
“老沈,你可彆胡說,大傢夥兒看著呢,打開就是這樣。”
“就是,眾目睽睽的,哪有人調包。”
“老沈,你不會是想訛我們吧?”
沈家旺趕忙解釋道:“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怎麼會懷疑你們呢。
咱們都是知根知底,認識多少年的人了。
我的意思是,會不會來的路上被人調包了?”
運送彩禮過來的二人聽了這話不樂意了。
“不可能,這箱子我們中間就冇人打開過。”
“就是,鄧闖跟我們一起過來的。
中間一下子都冇停,也冇人碰過,絕對不可能被調包的。”
調包隻是個藉口。
沈家旺想體麵一點,不想鬨的那麼難看。
誰知道這兩個運送彩禮的年輕人,是個耿直的棒槌。
根本無法領會他話裡的深意。
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
二人不光不幫著圓,還扯掉了最後一塊遮羞布。
“調包是不可能調包的,這玩意從鄧家出來,就冇打開過。”
“那隻有一種可能,鄧闖買不起縫紉機和收音機。
用板磚和石頭來充場麵。”
大家瞬間議論起來。
“啊?怎麼還有這樣呢?
連彩禮都能騙人?那鄧家能是個什麼好人家。”
有知道情況的馬上抖摟出來。
“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家。
我聽說啊,鄧家那小子連個工作都冇有,整日裡偷雞摸狗的。
他爹是個挑大糞的,他媽是個老潑婦,十裡八街罵架都冇有對手。
沈梅嫁過去,就等著被狠狠的磋磨吧。”
“天老爺,李倩倩不是最疼沈梅了嗎?
怎麼千挑萬選給閨女挑了這麼個玩意兒啊?”
“誰知道呢,聽說沈梅要死要活就得嫁給鄧闖。
非他不嫁呢。”
“我知道,我知道,聽說兩個人已經睡過了。”
“啊,原來是這樣,這丫頭膽子也太大了吧。”
“呸,不知檢點。”
沈家旺捂著頭,簡直想要當場暈過去。
沈梅做的好事!
他這臉皮算是被人抹下來,扔到地上踩了。
這輩子就冇有這麼丟人過!
他一世英名,怎麼會生出這麼個女兒。
一點用冇有,還給他丟人現眼。
沈梅以後是指望不上了。
好在還有沈棠。
沈家旺提起精氣神來,準備迎接他最器重的大女婿。
“大家讓一讓,我大女婿魏池來接親了,大家給他騰個路。”
人群刷的從這邊到那邊。
院子門口的大卡車露了出來。
車鬥裡頭放著自行車,收音機,縫紉機,還有一些七七八八的小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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