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千多名精銳鐵騎,如潮水般席捲而去,直奔慕容伏允的大帳。
前方讓路太慢,稍有阻擋的士卒,也都被無情斬殺。
同一時刻,在不遠處紮營的張須陀,也立即傾巢而出,從側麵切向中軍主力。
如此驚人的動靜,自然引起了慕容伏允的注意。
幾名哨兵更是神色驚恐地跑來:“可汗,大事不好了!
勒哧部臨陣倒戈,故意讓出通道,將大隋兵馬放了過來!”
“他怎麼敢!”
慕容伏允大驚失色,慌忙給本部人馬下令,讓他們立即原地列陣。
並通知其他部落首領,想要一起禦敵於大營之外,儘可能地保住這座營地。
但讓慕容伏允感到震驚的是,他麾下近二十名部落首領,竟然隻有一半人選擇反抗。
剩下那些早已跑到後方,結陣堵住所有人的退路,似乎要和大隋精兵聯手,前後夾擊友軍一般。
一時之間,慕容伏允的中軍人數銳減,還露出一大堆致命破綻。
還不等慕容伏允補救,楊虛彥已然率軍殺到眼前。
一道璀璨劍芒從天而降,瞬間破開營地大門。
兩側哨塔上的哨兵,也都被劍氣穿透胸膛,從半空中摔倒下來。
緊接著,背嵬鐵騎摧枯拉朽,一連鑿穿數道萬人軍陣,斬殺近十名部落首領,即將衝到慕容伏允麵前。
慕容伏允嚇得肝膽欲裂,卻又無法奪回後路逃遁,於是隻能硬著頭皮死守。
“可汗,降了吧,大勢已去!”
突然,婁喇首領帶人圍了過來,將慕容伏允和他的親衛隔開。
“吾乃吐穀渾之主,草原大可汗,安能投降暴隋?!”
慕容伏允怒目圓睜,不願放下自身榮耀。
“可汗,你休要執迷不悟!”
婁喇首領拔出長刀,一步步地逼近慕容伏允。
“老匹夫,早在三年之前,你就已經尊嚴儘失了,今日為何這般固執?”
“你不過是大隋養在草原上,幫忙放牧養馬的土狗,怎敢自稱可汗?”
“老狗,你還不跪下求饒,一旦天兵殺至,整個慕容部都要陪葬!”
又有幾個首領走來,神色不善地望著慕容伏允。
他們心裡很清楚,今天如果不投降,就一定會慘死在馬刀下。
“吾誓死不降,除非大隋下旨詔安,給本汗一條活路!”
慕容伏允咬牙冷喝。
“那就彆怪我們不客氣了!”
數名首領動手,瞬間砍翻慕容伏允。
……
宜陽縣。
錢氏祖宅。
和五姓七望相比,宜陽錢氏名聲不顯。
和京城大族相比,宜陽錢氏實力平平。
但就是這樣一個看似低調的家族,霸占了宜陽縣內超過六成的土地!
就連一些地主,都不得不向錢氏低頭,繳納各種孝敬。
至於那些普通百姓,就更加冇有好日子過了,不是淪為佃戶,就是賣身為奴。
因此,隻要錢氏一天不倒,宜陽縣就一天不能安穩!
“老祖宗,宜陽縣已經被包圍了,咱們現在該怎麼辦?”
錢氏族長走進正房,跪在一名頭髮花白,麵若枯槁的老人麵前。
“晚了,太晚了,錢氏擋不住數萬禁軍,更擋不住大隋朝廷。”
老人顫顫巍巍地說道,“鵬舉,你帶長房兒孫走吧,拿著老夫的親筆信,去江東找你三姑。”
“那您呢?”
錢鵬舉聲音顫抖地問道。
“我老了,走不動了,也不想走,就讓我留在這裡,給錢氏一族陪葬。”
老人渾濁的眼中,不由流下兩行清淚。
錢氏一族努力了數百年,才徹底控製宜陽縣,如今卻要毀於一旦,這是何等的悲哀。
“孩兒不孝,不能給您送終……”
錢鵬舉磕了幾個響頭,攥著書信就走出正房。
剛一轉身,他眼中就閃過一絲竊喜,臉上的表情也徹底變了。
早在兩天前,錢鵬舉就聽到一些風聲了。
但他並冇有立即聲張,反而故意將訊息壓住。
此刻,他已經派人將庫房搬空,並運走地窖裡的所有存銀。
即便錢氏就此覆滅,他也不會陷入困頓,反而會比以前過得更好,因為冇人來分賬了。
不多時,錢鵬舉從後門溜走,坐上一輛遮蓋嚴實的馬車。
等即將靠近城門的時候,他不緊不慢地喬裝一番,順利逃過禁衛的盤查。
“校尉大人,為何不攔下錢鵬舉?”
路邊,一名管家打扮的暗樁,頗有些迷惑地問道。
“不急,等他取回錢財再說。”
風度翩翩的陽叔子說道。
“大人此舉甚妙!”
暗樁恍然大悟。
“殺人誅心罷了。”
陽叔子微微一笑,隨即走向城門口的茶鋪,安安靜靜地品茶。
小半個時辰後,兩隊禁衛快速跑來,形成一條連接城門的通道。
華貴的龍攆隨之出現,左右跟著數十名官員,後方則是浩浩蕩蕩的百姓洪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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