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宮之中。
楊筠穿上先父蟒袍。
又從身旁的太監手裡,接過先父留下的印璽。
整整八年了,當初父親失去的一切,今晚將由他全部討回!
連本帶利!
楊筠大步走出冷宮,臉上的表情異常堅定。
而在他身後,有兩道模糊的黑影,各自捧著寶劍左右跟隨。
門外石階之下,則跪伏著數百名身穿金甲,手持長槍的侍衛。
他們渾身沾滿鮮血,腰間綁著帶血的頭顱,如同跨過屍山血海的煞神一般。
那些巡視皇宮的護衛,幾乎全都被他們斬殺了。
剩下幾個衛所據點,也躲不過三十六天罡的圍剿。
至此,這偌大的皇宮,再無一絲抵擋之力!
……
太極宮。
甘露殿中。
楊廣身穿綢緞便衣,麵色陰沉地端坐著。
在他左側,還站著宇文化及。
“啟稟陛下,天寶大將軍宇文成都求見。”
就在這時,一名老太監走了進來,語氣異常恭敬地說道。
“快宣他進來,強闖皇宮的刺客,想必已經被他斬殺了。”
楊廣長出了一口氣,心中陰霾一掃而空。
“天寶大將軍果然英勇,這才一炷香的功夫,就化解了宮中危機,朕可得好好賞賜他一番。”
“微臣替我那不成器的孩兒,謝陛下隆恩!”
宇文化及也放下心來,暢快地向楊廣行禮謝恩。
話音剛落,宇文成都就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他渾身上下沾滿血汙,顯得頗有些狼狽。
“愛卿大獲全勝,朕倍感寬慰……”
楊廣微笑著開口。
可他剛說到一半,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宇文成都見到他後,竟然冇有下跪拜見,反而加快腳步,神色掙紮地走了過來。
“成都我兒何故如此失禮?怎麼還不下跪?”
宇文化及臉色一變,立即板起臉來嗬斥宇文成都。
宇文成都置若罔聞,帶著一臉掙紮和悲痛,快步走到他麵前,接著以掌為刀,狠狠砍向他的脖頸。
“你放肆!”
宇文化及心中怒意橫生,指著宇文成都的鼻子厲聲斥責。
他也冇準備躲,宇文成都是他親生兒子,還能在禦前弑父不成?
下一刻,宇文化及就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但他也失去了意識,直挺挺地倒在地上,口鼻中鮮血四溢。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楊廣大吃一驚。
他怎麼都冇想到,宇文成都會如此大膽,居然當著他的麵殘害自己的親生父親。
這可是十惡不赦的大罪,所有觸犯之人,都會被淩遲處死!
瘋了!
宇文成都絕對是瘋了,否則他怎麼敢呐?!
望著失去呼吸的宇文化及,楊廣心中巨震,如遭雷擊。
“陛下,如今大勢已去,你最好節哀順變……”
宇文成都泣不成聲地說了一句,而後轉身走到宮殿大門。
隻見他擦乾眼角淚痕,擺出一副異常恭敬的姿態。
“啪啪啪。”
楊虛彥拍著手掌走了進來。
“好一齣慘遭背叛,痛失重臣的美好畫麵。
楊廣,冇想到你也會有今天吧?”
“王……王兄?”
楊廣抬頭一看,神色變得有些恍惚。
楊虛彥那熟悉的相貌,讓他想起八年前的那場慘案。
“不,不對,你是楊筠,廢太子楊勇的餘孽!”
楊廣回過神來,一臉慘笑地說道,“今晚發生的一切,原來是你在搞鬼。”
“你錯了,我是楊虛彥,這等小事,何須兄長親自出馬?你也不怕弄臟了兄長的手!”
楊虛彥搖頭說道。
“為了今晚這一刻,你們兩兄弟準備了很久吧?”
“不錯,我和兄長蟄伏八年,就是為了讓你付出代價,償還當年的血債!”
“朕可以退位,並昭告天下,但龍椅隻有一把,你們誰來坐呢?”
“我不過是奉劍聽令的麾下小卒,兄長纔是高高在上的真龍天子!”
楊虛彥毫不猶豫地說道,“也隻有兄長,才能祛除大隋的弊病,還天下百姓一個太平盛世!”
楊廣聞言,眼中浮現出一抹濃濃的驚訝之色。
在這唾手可得的皇位麵前,楊虛彥竟然冇有任何私心,反而對楊筠推崇備至。
難道楊筠真有匡扶社稷,治國化民之才?
就在這時,身穿蟒袍的楊筠,一步步走進甘露殿,居高臨下地望著楊廣。
楊廣的目光,也同樣落在楊筠身上,
接著他就感受到了楊筠的不凡。
就如楊虛彥所言,這是一條暫時潛伏的真龍!
一旦掙脫束縛,便能直衝雲霄,翱翔四海!
楊廣也清醒地意識到,自己已經徹底輸了,冇有絲毫活命的可能。
“這大隋江山,朕就交給你了。
希望你能繼承先帝遺誌,將大隋治理成一個繁華盛世!”
“放心,你楊廣解決不了的動亂,我楊筠翻手就能鎮壓。
你楊廣征服不了的外寇,我楊筠彈指就能掃除!”
楊筠淡淡地說著。
“不出五年時間,大隋就會超越曆代王朝,真正達到天下大治。
好了,你也該上路了!”
楊廣點了點頭,接過太監送上的毒酒,一飲而儘。
……
一夜之間,大興宮風雨飄搖。
重臣宇文化及逝世,皇帝楊廣駕崩。
皇後蕭氏悲憤殉葬,在仁壽殿中上吊自殺。
誰能想到,在這片寂靜的夜幕下,竟發生瞭如此驚天動地的變革!
次日清晨,一道清君側的詔書佈告天下。
先帝楊廣昏庸,皇位重歸於楊筠。
文武百官接到詔書後,全都臉色大變,心中驚恐不安。
他們哪能料到,區區一夜,大隋的天,突然就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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