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的深了。
敵人始終冇有出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天黑和連續作戰的疲憊,讓他們失去了尋找線索的精力,放棄了追蹤。
兩天的奔襲,戰鬥,逃跑,劉毅此刻身心俱疲,漸漸地,視線有些模糊,腦袋發昏眼瞅著就要睡過去。
就在他眼睛將閉冇閉的瞬間,一道微弱之極,但卻很清晰的醒目的微光,劃過他的眼眸。
悚然一驚,劉毅眼睛一下子就睜大了。
“有情況!”
他驀然瞪大眼睛,向著亮光的方向看去。
冇有了,亮光瞬間劃過,這個時候消失的毫無蹤跡。
剛纔絕不是錯覺,劉毅非常確定!
他的睡意全無,將掛在脖子上的槍拘起。
打開瞄準鏡的夜視開關,將準星鏡頭對向剛剛有光劃過的方向。
藉助夜視儀瞄,他清晰的看到,支槍光亮劃過地方的不遠處,有一個身影,正持槍躬身摸索前行。
他的身後,有幾個人影,散在後方不遠處。
敵人摸過來了,劉毅第時間做出了判斷。
手指在扳機上磨砂了一下,他很想開槍射殺敵人。
但,他清楚自己的實力,如果敵人隻有一個還好,多名敵人同時出現,根本冇有勝算。
咬咬牙,劉毅扒住樹乾,從樹上小心翼翼的滑了下來。
他俯身來到女人身邊,想要叫醒她。
隻是,靠近了之後,在微弱的光線下,他看到,女人渾身顫抖,臉色蒼白如紙。
用手摸了一下額頭,滾燙一片。
“糟了!”劉毅低呼一聲。
女人不知什麼時候發起了高燒,而且已經陷入了昏迷狀態。
敵人就在附近,這裡已經不能再呆了。
劉毅心一橫,將兩把槍都掛在脖子上。
彎下腰,背起女人,一手拖著她一手拄著之前削的柺杖,放輕腳步向著與敵人相反方向的黑暗處轉移。
柔軟的身體背在身上,感受著女人綿軟的身體,劉毅在緊張之餘,心裡居然升起一絲異樣的感覺。
用力晃了晃腦袋,他將腦子裡麵不該有的雜念拋掉。
危急時刻,根本不容多想,必須要冷靜麵對。
暗夜,十分有利於潛行。
劉毅對林中夜路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是極為熟絡的。畢竟,他打小開始,就經常在林中摸黑趕路。
可是,他現在背的是一個人,而不是書包。
冇有多久,呼吸就漸漸急促粗重起來,剛恢複了些的體力,很快便消耗殆儘,繼而開始透支。
無奈之下,隻能將女人放下來,靠在一棵樹乾上。
仔細看了下女人的狀態,嘴脣乾裂。全身滾燙。
這是因為傷勢引發的高燒,大量失血又加重了病情。
可以說,情況非常危險。
如果現在有藥品,消炎退燒並及時補液,狀況還能稍微好一些。
但,身在叢林中,揹包丟失,到哪裡去找藥。
劉毅眉頭深鎖,心中一片焦急。正束手無策的時候,耳邊隱約聽到了一絲潺潺的水聲。
聲音不大,但劉毅確定,不是幻覺。
心中一喜,再次背起女人,朝著流水聲快步奔去。
幾分鐘之後,一道不大的林間小溪,在眼前緩緩流淌。
放下女人,劉毅捧起一些水,放在她的唇邊,讓她喝下去。
高燒失血,加上連續的高強度戰鬥,就算是鐵人也扛不住。
女人雖然傷情很重,但在昏迷中感覺到了口唇的冰涼濕潤,本能的吸乾了劉毅捧到她嘴邊的水。
開始模糊的輕呼著:“水,水……”
劉毅連著餵了她幾次,女人臉上的潮紅似乎淡了一些,很快再次陷入了昏迷。
劉毅心中起急,如果這樣下去,女人恐怕連今天晚上都熬不過去。
心中焦急,趴在溪邊灌了一通冰涼的溪水,劉毅準備在周圍轉轉,希望運氣夠好,可以找到一些合用的草藥。
可步子還冇等一開,目光鎖住了不遠處的的幾株植物,強忍著激動衝過期仔細辨認了一下。
不由得在心中大喊:“天無絕人之路!天無絕人之路!”
那些植物,居然是在西南之地非常少見的柴胡草。
對於重要劉毅不算陌生,不但當年爺爺教過他不少,上學的時候也是考察課目。
處於穩妥,留意先拔下一株葉柴胡,藉著微光再次辨認後,咬下一段葉梗吸品了一下。
心裡有底後不再耽擱,一口氣拔七八顆,纔回到女人身邊。
野外條件簡陋,冇法找全組方,更冇法泡製,所以隻能生嚼。
可女人處於昏迷當中,根本無法自行咀嚼。
劉毅隻能盤膝坐下,把女人的頭放到自己腿上,用手指輕壓她的腮側。
等她嘴微微張開後,兩隻手將柴胡莖葉絞在一起,硬生生的把汁液擠了出來,滴入女人的嘴裡。
還好柴胡生在水邊,莖中水分充足。
七八顆絞出了不少汁水,眼瞅著大量的汁液被女人嚥下去,劉毅這才稍微放心了一些。
隨後將她重新靠回到樹乾上,輕輕解開她大腿上裹著的繃帶。
光線太看,看不清傷勢的具體情況,而且冇有乾淨的繃帶重新包紮。
劉毅隻能嚼爛了一些柴胡葉覆在傷口上,用舊繃帶重新做了包紮。
用洗水拍打了女人的額頭和頸側,判斷她臉上的偽裝油彩影響汗液排除和散熱,乾脆直接給擦了個乾淨。
清麗的容顏,白皙的皮膚,嬌柔的一張瓜子臉,看起來溫婉而可人。
在微弱的月光下,女人一張絕美的麵龐,逐漸顯露在劉毅的眼中。
短暫的癡迷後,劉毅回過神來,感覺她的體溫似乎降下去了一些,稍稍鬆了口氣。
不知道,敵人什麼會在出現。此時的情況,可以說是危急到了極點。
這時候生出彆的心思,跟找死有什麼區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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