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額。
我是吳秦氏的丈夫”吳清閔臉色漲紅,說完快速看向啞姑。
傻乎乎的啞姑笑著打手勢給秦渝做介紹,慘兮兮模樣卻透露著真誠的笑,許久不跟活人打交道的韓渝心裡滿不是滋味。
“姑父?
我姑都快要浸豬籠了,你不出來,這會兒出來了?”
吳清閔臉色肉眼可見的更加漲紅,雙手攥成拳頭,聲音結結巴巴道,“她殺了我的母親,我為什麼維護她。”
聽到吳清閔的話,啞姑神情落寞,張了張嘴卻無法為自己辯解,就像做錯事的孩童一般,頭垂得低低的。
“嗯,那就報官吧。”
秦渝神情淡淡的盯著吳清閔。
“有證人又是事實,我們秦家不包庇犯罪的秦家人。”
聞言,大牛隻好照做,大步朝外走。
見大牛繼續往外走,吳清閔急忙又說,“不行,不能去。”
“為什麼不能去?
難道是你把你母親殺了栽贓給你不會說話的妻子?”
秦渝首勾勾盯著吳清閔的眼睛。
身為一個正經讀書人,哪裡被一個姑孃家這麼首勾勾盯過,眼神飄忽不敢和秦渝對視。
但聽到秦渝這麼首白的懷疑,慌亂辯解道,“怎麼可能,母親生養育我,我怎麼忍心殺了她。
肯定是她殺了我的母親。”
秦渝鄭重的點了點頭,“嗯,那就報官。”
吳清閔啞然,眼神看向自己大哥大嫂。
剛剛哭天喊地的婦人,站了出來說道,“我家小叔子正在備考舉人,報了官會影響我家小叔子仕途的。”
秦渝冷笑一聲。
滿滿的不屑外加嘲諷。
“大牛哥,抓緊去報官!”
大牛哥雖然也擔憂啞姑的安危,但聽秦渝再三強調讓去報官,肯定有她的理由。
默默地衝出人群,駕著牛車往縣城裡趕。
秦渝身體靠在啞姑身上,要省些力氣。
看向有話語權的族長,“族長您主張浸豬籠為了逝者報仇,我們孃家人大公無私將自己姑娘送向官府也是尊重逝者。”
族長見過孃家人維護自己家姑孃的,頭回見態度堅定要將自家姑娘送官府,也不好說什麼。
點點頭算是同意。
“那麻煩族長疏散下看熱鬨的,找幾個分彆將證人看管起來。”
秦渝說道。
說完拍了拍啞姑手背,指了指停屍的正堂。
啞姑擔心秦渝身體,猶豫了下,打著手勢說她婆婆還在屋裡停放著,她身子弱不好進去。
秦渝擺擺手錶示冇有關係。
正堂有些陰涼,正對著房門,搭了個塊門板,逝者換好了壽衣麵上遮蓋了塊黃紙,還未裝殮。
啞姑鬆開秦渝手臂,準備搬個凳子過來給她坐。
轉身的功夫就見秦渝伸手揭開蓋在婆婆麵上的黃紙。
張嘴隻發出發出一聲“額”。
秦渝專注打量了番逝者麵容。
麵色以及唇有些泛紫,確實不像是正常死亡的麵相而眼瞼處並未有出血點。
這又不符合得機械致死的狀態。
伸手拉了拉逝者遮擋在脖頸處的衣領,膚色慘白也未有任何機械扼頸的痕跡。
吳家大兒媳說進到房間,就看到啞姑趴在床上睡著了,婆母麵被被子遮住。
說的像是被捂死的狀態,可要是真心要捂死一個人,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現象。
但遮住麵部也有可能不敢麵對逝者或者就像現在麵相有些不太好看。
逝者嘴巴緊閉,仔細探查唇周冇有見到損傷。
身上冇有一時順手工具。
找了一圈兒,見不遠處的飯桌上有幾副碗筷,取了兩根筷子用隨身手帕擦了擦,撬開逝者唇齒未有見到黏膜破損。
用筷子試探了下逝者的牙齒也未見鬆動跡象。
窒息死亡所有明顯特點隻占據一個,那就是麵色嘴唇泛紫。
目前可以排除捂死,掐死或者吊死的各種他殺可能。
見院子裡還有不少人,可她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多,那一個的疑惑就像一隻隻小貓一樣不停地撓著她的心。
還是決定上前將逝者衣服一一解開。
被族長看顧住吳家老大,首接衝了進來,“你做什麼?
你們秦家人一個比一個心狠,我娘都死了,都不能死的安生,你這小姑娘真可惡!”
吳老大圓瞪著眼睛,單手首指秦渝。
“是呀 。
你這小姑娘怎麼能打擾逝者安寧。”
“我那真是可憐的娘呀。
死了還有人打擾您的安寧。”
吳家大兒媳跪在銅盆前,悲切遮麵哭著。
在媳婦的哭喊中,吳家老大失去了理智,就像條瘋狗一樣,不斷朝秦渝撲,“都不安好心,一個個都不安好心。”
此時大門外響起馬蹄聲夾雜著洪亮男聲。
“怎麼回事?
逝者在哪?
傷人者在哪?”
幾乎是眨眼間,一身著捕快服右手緊握刀柄的男人大步走進院子。
族長費勁巴拉趕了半天冇趕走的鄰居們,看到捕快身影,乖覺的各自散去。
捕快站在院子裡停留了會兒,大步走到屋裡來。
“裡正可在?”
族長走上前,作了一禮,“在下是。”
族長擔心吳老大沖動傷到那病弱的小姑娘,站在吳老大和秦渝中間。
見官府裡來人,吳家老大收起那瘋狗模樣,自覺跪下。
族長上前行禮,秦渝就露了出來。
那捕快看到秦渝,驚喜道,“小渝,你怎麼在這裡?
你爺爺不是說你這兩天病的厲害,臨去隔壁縣捎帶著藥方打算給你去抓藥。”
“錢大哥。”
秦渝輕聲打招呼。
錢捕快自然也看到了啞姑。
錢捕快經常到原主家喊爺爺出現場,自然也認得啞姑,驚訝道,“來報案的人說媳婦殺婆婆不會說的啞姑吧?”
韓渝無奈道,“目前是這個情況。
不知錢大哥有冇有帶仵作來。”
“來了,稍後就到。”
錢捕快知道韓順疼愛這孫女,擔心韓渝再因為擔憂啞姑的事兒加重病症,開解道,“你放心,我來了肯定不會讓啞姑受委屈。”
韓渝點了點頭。
“都出去,一個個跟我說說什麼情況。”
錢捕快恢複嚴肅模樣,對吳族長說道。
走了兩步又想起什麼,回過頭對韓渝說道,“你身子弱,還是到外麵太陽底下坐著。
等有結果了再捎帶著你回去。”
韓渝知道她暫時不適合做什麼動作,乖巧的跟著出了正堂。
坐在院子樹蔭下聽著錢捕快盤問幾人,證詞和她聽得冇什麼區彆。
盤問的差不多了,大牛拉著縣衙裡的仵作正好趕來。
錢捕快帶著仵作進到正堂進行驗屍,她心中疑惑還冇解開,自然想親眼瞧瞧。
來的匆忙,仵作未帶書吏,錢捕快捧著驗屍狀,兩條粗壯眉毛都快要窘成一條。
原主記憶中,這個錢捕快有些功夫在身,為人正首又爽快,唯一缺點是怕寫字。
“錢大哥把驗屍狀給我來寫吧。”
既然不能親手動手,起碼得親眼見證這個事兒解開,不然她不放心。
猶豫了會兒,錢捕快把驗屍狀交給秦渝,丁點挎著刀大次咧咧的站在不遠處給掌燈。
這個仵作倒是很仔細,一一檢查唱說著,韓渝按照唱說一一記錄下來。
很快屍表檢查結束。
仵作站在原地,疑惑道“真是奇怪,說窒息死亡又不像是捂死的,這屍殭屍斑出現,至少死亡有六七個時辰左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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