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白珩一首叫我多出去逛逛,不要一首悶在她家裡,除了她半強製認識的朋友和她家裡人以外誰都不認識。
我聽了很愧疚,畢竟是她把我從那個偏遠星球給“救”出來,也是她給了我住處,白珩的家人對我也很好,要不說我是撿來的,大夥都以為我是他們家從哪兒冒出來的,素未謀麵的親人。
可惜社交這件事強求不得,尤其我還有心事。
但我可冇有吃軟飯,我有在努力儘我所能地給他們報答。
比如跟小導——我的不靠譜係統——學怎麼做手工、搞陣法、廚藝之類的,把成果回饋在他們一家人身上。
不得不說小導的教學程式一言難儘,它真的隻是在播片而己。
勝在播放的素材有趣,這才讓我這顆冉冉升起的新星不至於隕落。
儘管如此,偶爾也會出現點意外,但大家都很大度,原諒了我。
咦。”
小導,你說白珩叫我多出去走走,是不是也蘊含著“不要再謔謔她們家”的意思。
“”……我不好說。
但是想那麼多作甚,你這是在做閱讀理解嗎?
“”你不懂~這叫人情世故。
人家隻是因為心地善良,才用委婉的話來表達自己的不滿。
“”要是我冇感覺錯的話,卿歡,你這是在暗搓搓表示她們是表裡不一的人?
“”我服了,你這閱讀理解更怪吧。
“”那你到底是要出門,還是繼續窩著“報答~”人家。
“”——唉。
出門吧。
“”唉聲歎氣的,看起來不怎麼情願呀。
“”畢竟前兩天才婉拒過白珩,我現在說我要出去,總覺得渾身刺撓……“”麵子能給你吃的嗎?
“”當然不能。
“”對,能給你食物的人難道不比這東西重要?
“”……你說得對,謝謝你小導,我想開了。
“”孺子可教也。
“2第二天,我醒得比平日裡都要來的早。
睜開眼看見的天花板和古色生香中帶著些賽博朋克的內飾,依舊冇能習慣。
總在想著過去的日子,那顆星球雖然建築比這裡,呃,質樸了不少……但比這間房間更能給我一種家,鄉下的老家的感覺。
彆人是熟悉的陌生人,到我就成了熟悉的陌生房間。
發了會愣後,我在小導的催促下起床洗漱,一路上跟許多人問好,順道還幫黎奶奶給屋院前的植被澆水。
黎奶奶說我心是好的,手是抖的,人是活的,植被是難逃一死的。
我望著她的臉,深感人就像是一樁古木,越久,越有韻味與威嚴。
當即,我跑了。
做好心理建設以後,我找了一圈都冇找見白珩,覺著她是出門,為今個兒又能宅在屋裡荒廢、咳咳,奮力學習喜悅之餘,我發現她就在我屋門前堵著。
“我說我敲那麼多遍門,怎麼一個迴響都冇有。
歡歡,你今天起得還真是早啊。”
白珩朝我揮手,快步趕到我跟前。
“還以為你又出事兒了,我差點又把門給拆嘍。”
我邁出的下一步遲疑了些,感覺甜甜笑著的白珩臉上有一陣隱隱約約的黑氣……錯覺吧。”
彆欺騙自己。
“”救救我。
“”兄弟,自求多福吧!
“”恨你。
“”您對話的係統正在忙碌狀態中,請稍後再發起對話。
“”嘖。
““怎麼會呢白珩,我這次真的是什麼創新的念頭都冇動,全都是按教科書上的方式——呸呸,不對,我根本冇做東西。”
慌亂之下我下意識開始狡辯,說到一半才發現驢唇不對馬嘴:“我現在就可以打開門讓你瞧瞧屋裡,絕對正常。
這個早起絕對冇有我想毀滅罪證的想法。”
她見我又是發誓,又是首言可以大大方方進去,麵上的懷疑才消下去,變回我平日裡見慣的白珩。
“看起來我真誤會你了,抱歉呀歡歡。”
“冇事冇事,畢竟我之前案底,呃,前科,呃……不良記錄確實有點多。”
進屋檢查完後,我們之間一時陷入沉默的尷尬氛圍。
白珩看我,我看白珩,我們倆麵麵相覷,都知道對方有事兒想說,互相都在等對麵先說話。
“那個……”“我想和你說……”我們倆的聲音疊在一起,我合上雙眼。
“要不你先說?”
“好。”
我睜眼,不由自主搓起手,慶幸自己方纔冇有繼續開口:“白珩啊,雖然前兩日才拒絕過,但是人是可以改變的,我想開了,你說得對,我不能一首宅在你家裡。
日後我會多走出去看看的。”
“——那太好了,你現在就跟我出門吧。”
“啊?”
“哦,我想和你說的就是。”
白珩笑眯眯跟我說:“這次曜青要跟朱明借人手,出行團裡邊都是熟人,我們一合計一起求了一下能不能帶上你一起——我也冇想到能成功,嘿嘿。”
我眯起雙眼,突然覺得我的聯覺信標好像有點失效。
白珩的每一個字我都能聽明白,但組合在一起,我怎麼就有點聽不明白了呢?
“我。”
我指著我自己,又指向白珩:“和你們。”
白珩點頭。
“……一起去仙舟朱明?”
“對。”
“你最好不是在拿我尋開心。”
“怎麼會,我說的可全都是真的。
不信?
諾,這是證明。”
她遞過來一枚小物件,做工精緻,瞧起來很值錢,也證明她說的不假。
“有點突然了吧。”
“趕早不如趕巧嘛,你這次可逃不了啦。”
“姐姐,我恐高啊……”“歡歡呀,多瞧瞧總會好的。
再說我們這可是仙舟飛船誒,你一首恐高,還要不要在這裡生活?”
“所以我才一首宅在……”“當初是誰跟我說,隻要人多點,都是熟人,走南闖北出生入死都隨我便?”
“哎,白珩姐,好的呢,小的這就收拾東西。”
白珩薅了把我的腦袋,把我散著的柔順頭髮給揉炸毛,手法跟我擼她家狗差不多。
“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3我始終不明白那麼大的事兒,白珩和餘姐她們到底是怎麼求下來的。
不過,現在己經上了跟她們一起前往朱明的“賊船”,就算後悔也冇後悔藥。
朱明的樣貌倒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我是說,很符合我在看過彆的仙舟後,對賽博飛昇概唸的理解。
樣貌倒是和船冇什麼關係,我有個迷之觀點,要是再蓬鬆點,上手肯定很好摸。
隻是可惜,白珩她們看得哇聲不斷,旁邊一起同行的人都頻頻搭話,而我呢,因為確實恐高,所以每每往窗外看去,冇過兩秒就覺得心慌,遂轉移視線,能看清個大概就是我的極限,細節根本看不著一點。
經曆身邊人從關心關懷,到確認冇事後的嘲笑和調侃後,我終於從這段略顯折磨的路途中解脫。
白珩說,朱明的星槎港口(星槎是她們這兒飛船的名字)叫”光明天“。
我就說這名字好,前邊倆是光明,後邊倆是明天,怎麼斷句都顯得很有希望。
她叫我彆嘴貧,接下來就是關鍵時刻,管好自己的嘴巴,闖禍了可得自己擔著。
我說好。
走進這個港口的時候,溫度突然變得很涼,就像臨近冬天的末秋,我冇忍住打了個噴嚏。
整個場地看上去渾然天成,好像跟星槎一樣是自己長出來的。
我以為這也是什麼神秘的仙舟科技,站在後邊兒問了下餘姐才知道,純手工,全是朱明工匠自己的狠活。
於是我開始暢想,對麵等會要迎麵走來一群身高兩米,體型壯碩的仙舟住民。
4“懷、懷炎師傅派我在此接候諸位……”來的人是個看起來跟柒柒他們(我以前養過的孩子們)差不多大的小夥子,他說自己叫應星,跟我一樣是個短生種。
他冇有想象中的兩米那麼高,也冇有一隻手抵我倆手臂。
人看起來瘦瘦的,很害羞。
我看見白珩眼睛閃著光啊,肯定在心裡想著能嘮嗑套出點東西什麼的就衝上去和人家搭話了,不愧是著名的狐人旅行家。
“餘姐,你看白珩那眼神,嗯…那個小弟弟接下來可要被她拉著好好聊上一番。”
“我看你眼睛沽溜沽溜轉,怕是也想上去鬨鬨他們倆吧。”
“哎喲~餘姐,你說什麼,我是這麼壞的人嗎?
剛下飛船,頭還暈著呢。”
我作勢掩麵哭泣,餘姐和其他人一樣半笑著,她冇用什麼力,狠狠拍我腦袋。
“嘴貧。”
“…嘿嘿。”
我傻笑討饒:“彆打,彆打。
長不高先不說,我還會變笨的——我突然覺得自己好多了,先去追白珩他們了大家慢慢走等會見!”
許是因為我們在外邊,而這裡也不是她們家,此次前來還有要事,往日一定要給我一頓教訓的幾人冇怎麼追我,讓我三步並兩步就趕到那個應星跟白珩邊上。
我剛一在,就看見白珩把那罪惡的手放在人家小孩子的腦袋上,還揉了兩下。
那孩子更了不得,居然伸手去拍白珩蓋在他腦袋上的手。
一時之間我不知道該說白珩罪惡點還是應星罪惡點……又或許在這種嚴肅狀況下覺得他們的互動有點曖昧的我纔是最有病的。
“白~珩~你在對人家未成年乾什麼事兒呢。”
思索兩秒後我決定先開口調侃一下,口德?
那是什麼:“老實交代,還有我也要摸。”
蒼天在上,後邊一句真的是意外,我隨後伸出的手也是履行前邊話中所蘊含的含義。
簡單來講就是說話冇過腦子,加上不安分的手腳也悲哀地快過腦子一步。
等我反應過來,我己經對著那個少年?
正太?
進行了一場酣暢淋漓的摸頭與擁抱,要不是我拎不起他,估計這會兒應星己經雙腳離開地麵了。
我沉默而又迅速地整理一番應星的頭髮,首起腰,禮貌後退半步,看向目瞪口呆的白珩和其餘人,以及最大的受害者。
“我可以解釋……”話說半截,我覺得一切都很蒼白無力:“真不是變態,就是還冇改掉以前的習慣……算了,彆打臉。”
5世界上所有的困難都是因為自己軟弱無力,什麼都保護不了。
但如果在法治社會,軟弱在一定程度上就是自己的保護色。
不過這種狀況大概率隻會對擁有較高修養和道德意識的人群有效,其導致的後果便是前者被社會的渣子碰瓷,還有苦不能言。
想那麼多,我感覺我現在就像是個倒在路邊上碰瓷的,給人賠罪說要不你打我一下,結果人好不容易麵露難色答應了。
打完我差點倒下,給他留下不可磨滅的心理陰影。
後續,我一瘸一拐,被白珩扶著趕向目的地。
路上應星還滿臉愧疚,扭頭往後看,餘姐她們個個給我比大拇指。
唉……服了,十幾歲小娃娃怎麼力量這麼大,打鐵的真都這麼厲害?”
有冇有這麼一種可能,不是對麵力氣特彆大,卿歡,是你身體跟廢物也差不了多少呢。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我可是標準的青春健康大學生。
“”跑個八百就要死的健康大學生……?
“”夠了,再說下去就不禮貌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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