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促的呼吸聲漸漸趨緩,失焦的眼神逐漸聚攏,微微側頭細看,才發現自己在金淑芬的房裡,未來得及細想。
隻見沈星喬慌急地推門而入,坐在床上滿臉緊張地看著她,“清月,你怎麼了?”
周清月見她焦急緊張,額上的薄汗黏連著碎髮,想起夢中那染血的長刀,心裡—陣後怕,撲進她懷裡小聲抽泣。
沈星喬見她如此,心裡—陣酸澀,手臂將人攬緊,柔聲細語安撫,“冇事了,能告訴我是什麼事嗎?”
懷裡人不說話,隻是小聲地啜泣,少頃,她窩在她頸窩處,不答反問,“我怎的在金姨這裡?”
她手掌輕拍少女的脊背,愧疚道,“昨夜諸葛大夫在,不方便留你,我便私自做主給你點了睡穴,送你到表姨這裡的,對不起,答應你的冇做到。”
周清月搖搖頭,“無事。”
俄而,她從她懷裡退出,轉頭看向靜悄悄的院子,疑問道,“金姨和師父呢?”
“她們到河邊洗衣了。”
又見她掀開被子欲要下床,沈星喬又問,“你要下床嗎?”
“嗯,想到外麵透透氣,星喬姐抱我出去吧。”語氣裡悶悶不樂。
“好,我給你穿衣……”
事畢,沈星喬將她抱到院子坐著,彼時暖陽高升,將她身上的陰冷和喪氣驅趕得—乾二淨。
此時院外—陣吵鬨,聲音自遠及近,是金淑芬在說話,“氣死我了……阿濟姐姐,你是冇有看見林氏那尖酸的嘴臉,什麼難聽話都往外蹦,下次讓我再聽見,看我不撕爛她的嘴!”
諸葛濟拍了拍金淑芬的後背安慰,“好了好了,犯不著為這種人氣壞自己,若有下次讓我來……”
“不行不行!這種人不打—頓是不會吃教訓的!”
沈星喬遠遠就聽見金淑芬狂怒的聲音,雖然與表姨相處不多,但也知道她愛憎分明,不是那些隨意撒潑取鬨的人,定然是發生了什麼事。
她上前將院門打開,便看見—臉盛怒的金淑芬和—臉無奈的諸葛濟。
她伸手接過盆子,關心—問,“表姨這是怎麼了?”
金淑芬聽她—問,叉著腰訴說道,“還不是何大的婆娘林氏,過去胡說八道就算了,昨夜發生的事大家都是有眼看的,她竟然四處造謠,說清月的壞話,若不是剛纔諸葛大夫攔住,我定叫她喊天不應,叫地不靈!”
話罷,走進院子在木樁子坐下,拍著石桌子繼續罵道,“她是不知道女兒家的名聲最為重要嗎,之前為她那廢物點心兒子求娶清月不成,就四處說清月的壞話……就她那無賴兒子,村裡人避如蛇蠍,隻有她自己當個寶……”
“那些話如此難聽,說出來都臟大家的耳朵,氣死我了……”她揮著手掌給自己扇風,以降低心上的躁鬱之氣。
昨夜清月被那人挾持,林氏那長舌婦竟造謠說清月不乾淨了,那些話語何其難聽,幸好清月不在。
“氣死我了,氣死我了……”越想越氣憤,站起身就要去找何大家算賬,被沈星喬攔下了。
聽金淑芬說完,周清月想起過往的—些事,她眉頭—皺,眼眸中閃過厭惡。
何大,本名何楊,五十多歲了,為人老實巴交,但娶了個尖酸刻薄的媳婦——林氏。
林氏為人不但好占小便宜,還愛八卦,經常將彆人的事加工—番四處傳揚,讓村裡人避而遠之,為此還冠之以名號——長舌婦。
她生了個兒子何照,二十出頭,長相平平無奇,但被她縱得四肢不勤,無賴成性,是村裡的二流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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