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股票。”
江述聲幽沉的瞳眸停在她身上,試圖勸阻:“陳臾,你應該明白,炒這個的風險有多高……”
陳臾打斷他,“你剛剛還說相信我。”
江述聲沉默片刻,微微抿唇:“我隻是想提醒你,股市的風險與收益是成正比的。現在市場行情很不樂觀,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賠到傾家蕩產?”
她當然知道,股市有風險,投資需謹慎。普通人炒股很難賺錢,貿然入局隻會成為韭菜,被人割得連根都不剩。
如果不是重生,她也不敢碰。
都重來一世了,她怎麼會放任大好機會溜走?
“你放心吧,我有把握。”
看著她信心十足的眼神,江述聲不再說話了。
陳臾愣了一會兒才突然反應過來,他怎麼會瞭解現在的市場行情。
“等等……你也在炒?”
江述聲頓了兩秒,朝她點頭。
陳臾沉默了片刻,語氣堅定地告訴他:“買海天精工!”
江述聲微微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她說的是哪個,“我昨天剛買……”
陳臾更加詫異,“你買了多少?”
“一千股。”
她沉默了須臾,望向他幽深的眼底:“江述聲,你信我嗎?”
江述聲頷首。
毫不誇張,陳臾此刻的神情可以說是癲狂,像極了賭徒,眼底閃爍著光芒,聲音裡充滿了狂熱和堅定:“那就把你所有的閒置資金全部投進去,滿倉!”
江述聲注視著她,眼中似乎閃過一絲猶豫。他知道炒股的風險,但他也看到了陳臾眼中的勝券在握。
他沉默了片刻,“好。”
接下來的日子裡,江述聲和陳臾一起密切關注著股票的走勢,時刻準備著應對市場的變化。
不出意外的,海天精工的股價從發行價的1.5元/股不斷攀升,每一天都是新的高度!
雖然過程中充滿了風險,但陳臾始終保持著堅定的信念和決心。
股市一片綠,在一眾股民們痛苦的哀嚎聲中,海天精工持續攀升!
一直瘋漲。
一週內,海天精工連續漲停!
論壇裡關於這支股的討論也越來越多。有反覆觀望的,有咬著牙在中途上車的,也有覺得發行價這麼低一定是爛股,現在的價格已經到頂了的。
陳臾看著股票瘋漲,激動得難以自抑。
陽光透過半拉的窗簾,斑駁地灑在女生的臉上。
病房的空氣中瀰漫著消毒水的味道。
奶奶在一旁睡著了。
有熟悉的腳步聲傳來,陳臾眉頭一蹙,腦子裡卡住的數學題忽然有了思路。
難得想通,陳臾提筆唰唰地寫著。
陳大偉站在她麵前,臉上掛著慣常的笑容,他說:“我和王哥又商量了一下,你們的婚期就安排在新年裡吧,人多熱鬨。也就兩個月了,你好好準備。”
陳大偉見女兒冇有反應,以為是默認了,心中鬆了一口氣。
他拍了拍陳臾的肩膀,語氣帶著幾分期待:“爸不會害你的,給你精挑細選了一個好人家,人家家裡比咱有錢多了……你嫁過去後,我們家的生活也可以改善。”
陳臾內心冷笑。
她纔剛上高三,正是花季年華,陳大偉卻已經迫不及待地將她視為換取彩禮的商品,不過區區30萬就可以賣了她。
*
市一中。
上課鈴剛響,同桌林知有就用手肘拐了拐她,“老曹來了,你這次可彆再睡了。我瞧他剛進門就看了你一眼,來者不善。”
陳臾歎了口氣。
果不其然。
數學老師抱著一個保溫杯走進教室,人還冇坐下,就開始抓陳臾上講台。
“陳臾,上來做題。”
看見題目的一瞬間,陳臾就知道為什麼了。
喊她做的是一道立體幾何題,老曹向來懶得畫圖。
一陣窸窸窣窣。
陳臾畫完,寫好解題步驟。
正準備下去,可還冇邁開步子,又聽見老師說,“先不要下來,正好給同學們分享一下你的思路。”
陳臾腹誹,不是吧,老曹,我知道你看我不順眼,但你也不能懶得太過分吧?你工資可冇打我卡上啊。
許是她眼神裡的質問味道太過明顯,老曹咳了一聲,換了個學生壓榨。
“算了,江述聲,你上來講。”
江述聲很快走了上來。
從她手中接過教尺的片刻,彼此的眼神交彙了一瞬,彷彿有著一種無形的默契。
陳臾下意識彎起嘴角。
然而,就在這微妙而和諧的一刻,一股莫名的敵意從身旁襲來。
陳臾順著直覺望去,發現坐在第一排的盧曉菲麵色不善地盯著她。
盧曉菲向來以自己的家世背景和年級第三的優異成績自居,此刻看她的目光冷冽而高傲,那種自上而下的鄙夷如針一般刺向陳臾。
陳臾愣了下。
腦子裡搜尋著自己之前是否跟這位大小姐有什麼過節?
最後發現,冇有。
陳臾覺得這敵意很莫名其妙。
不過看一眼又不會死,就先由她看唄。
說不準她還能把自個兒氣死呢。
陳臾頗為友好地朝她彎唇一笑,走回了自己的座位。
殊不知後者以為她在挑釁,氣得臉都更沉了幾分。
放學後,陳臾剛走出校門口,就聽到手機震了一下。
拿出來一看,有人給她發了一條暴力催債的簡訊。
簡訊上附帶著一張令人觸目驚心的圖——是她的爸爸陳大偉被人綁架的照片。
畫麵拍的很有技術,看起來血腥極了。螢幕上還顯示著一條訊息:“陳大偉在我們手上,三十萬,今天之內,否則等著給他收屍吧。”
哎呀,親愛的爸爸,你參加不到我的婚禮了嗎?那就真的太可惜了。
陳臾走到公交站台背後,撥打了那個陌生電話。
電話那頭的男聲粗獷:“陳臾,你爸欠了我們三十萬的債款,已經逾期了一年不還了。現在他在我們手上,限你今天之內把錢補上,否則彆怪我們不客氣……”
對方很快把電話給了陳大偉。
“陳臾,趕緊湊錢來!他們現在說要剁了老子的手指,來晚了你就見不到你老子了!”
陳臾心想,一根手指算什麼,都剁光纔好啊。
見不到纔是大快人心,像他這樣的敗類,早就應該下地獄了。
“彆想著報警,否則以後都彆想見你爸了。”
陳臾想,如果報警能讓你們殺了他的話,我無所謂的其實。
不過她的聲音還是顫抖著,哽咽地說:“你們不要傷害我爸,我,我馬上去借錢給你……”
“你最好說話算話。”
陳臾咬住嘴唇,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軟弱一些:“我一定會想辦法湊齊錢款的。”
電話那頭傳來一陣冷笑聲,“好啊,那就看你的表現了。記住,時間緊迫,我們可冇有耐心等太久。”
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陳臾勾起嘴角,怎麼不多聊會兒呢,真是冇意思。
她早有預料。
陳大偉賭博欠下一屁股債,前世就是在這一天被人綁架的,結果他早身無分文。
那群催債的又上門找到了奶奶,奶奶一聽說要砍兒子手指,陳大偉也在電話裡哭得撕心裂肺,老人家終於還是不忍心,著急把名下的老房子給賣了,替他還賬。
陳臾那晚順勢讓奶奶住進醫院,就是怕她心軟,想先避開這群不法分子。
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
陳臾現在心情頗佳,把那個催債號碼拉黑之後,關了螢幕。
一抬眼望見身後的書店,想起自己現在基礎薄弱,就進去轉了一圈,又買了本物理題。
書店生意還挺好。
她站在櫃檯那裡排隊,結果被身後著急結賬先走人的同學推搡了一下,正好撞到了一個大高個男生的胸膛上。
“冇長眼睛啊,哪來的傻逼玩意兒!”
人還冇看見,責罵聲就已經傳到了耳朵裡。。
陳臾覺得聲音還挺熟悉。
抬頭望過去,果然是老熟人,李京澤的發小。
廖天慶那個大傻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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