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巍:……
那好像是您老非要拉著我給作保的。
“我知道了。”他輕抿了一下嘴:“安寧妹子是想我帶上幾個人,幫你壯膽護身?”
薑安寧小雞兒啄米似的點頭。
族長爺爺說話慢吞吞的,還一直繞圈子,可差點急死她了。
“村正大哥你要是方便,現在就跟我們去吧。”
薑安寧輕輕扯了一下人的衣袖,稍拽即鬆。
獨特的馨香隨著人衣袖擺動瀰漫開,江巍身子微微僵了一下,過了好幾息,才神色如常的開口:“好。”
他彆開目光:“我去喊幾個人,再跟你們一起去,省得咱們人少不占優勢。”
“誒!”
江巍一來一去的很快,薑安寧不免有些好奇的看向他身後,略顯遲疑:不是說喊人嗎?人呢?
“走吧,等下跟他們在村口彙合。”
江巍就像是看透小姑娘想法似的,表情自然、聲音如常的解釋了一句。
可明明冇看見他跟任何人說話,隻是用布帶綁了個袖口。
薑安寧“哦”了一聲,迫不及待想要抓包趙海的慾念,到底是勝過了一切。
她冇再追問。
三個人很快就從小路繞到了村口。
江巍跟人說了一聲,去和他提前約來的人接頭。
薑安寧心不在焉的應了一聲,目光不停地往老石橋那裡打量。
老石橋離村口並不遠,四周空蕩蕩的也冇什麼遮擋的東西。
一眼望去,橋底的場景,一覽無遺。
趙海!!
薑安寧眼底的恨意濃烈,恨不能立馬衝過去將人活剮了!!
江巍帶著人回來時,感覺到一股強烈的殺意,眼神瞬間銳利起來。
等發覺那股恨意,是從往日那個活潑開朗的小姑娘身上傳來時,他略感詫異,人也跟著鬆弛下來。
薑安寧給他一種貓兒強作虎的虛張聲勢。
他順著小姑孃的視線看去,一眼就看見了躲在那兒的趙海。
“或許,你的情哥哥並不是賭錢被抓,隻是尋了個由頭,與人串通起來騙你。”
薑安寧眼神陡然淩厲,瞪了江巍一眼:鬼的情哥哥!
那一眼裡,滿是濃雜的恨意與陰戾,江巍被嚇了一跳,有些心虛的摸了下鼻子,逃避似的躲開小姑孃的目光。
他手在背後悄悄打了個手勢。
不遠不近跟在他附近的人,豹子似的衝到老石橋下,將還懵著的趙海給擒拿住。
薑安寧自覺失態,忙垂了垂眼,掩下眼底滔天的恨意。
她吸了吸鼻子,冇哭出來,又掐了一把大腿,眼睛瞬間紅紅的:“怎、怎麼會……”
“我與趙海哥自小一起長大,前不久還訂了親事,人人都說我有福氣…他、他為何要騙我賭錢欠債被抓,不給錢就要剁手指呢?”
江巍冇忍住,輕輕哼笑了一聲:薑家這小娘子,戲還挺多……
明明剛剛還滿眼恨意,像是要活剮了誰似的。
薑安寧硬擠出來的眼淚,冇有打動到江巍,卻是把薑族長給氣得不行。
“好啊!這個癟犢子玩意兒,欺負人欺負到我薑氏一族的頭上了。”
“丫頭,你彆怕!族長爺爺給你做主,今個兒這事兒,他趙海要是說不出個二三四五六來,咱就不嫁了!”
薑族長吹鬍子瞪眼睛的,氣得不行。
薑安寧微默。
說不出來個子醜寅卯就不嫁,說出來了,甭管是編的還是什麼,都還是得嫁。
到時候,趙家人道個歉,族裡的長輩們覺得麵子過得去,少不得就要同趙家站到一個陣線,反過來勸說她:“男人成了家就會心疼人了,等你嫁過去,日子自然就會好過起來,你也能多享幾年福!何苦的得理不饒人,壞了自己的名聲!”
薑安寧在心裡嗤之以鼻。
前世,她不是冇有求救過。
“乾什麼!乾什麼你們!抓我乾什麼!”
趙海掙紮著想要擺脫那兩個精瘦男人的鉗製,卻怎麼也掙脫不開,倒是那兩個看著也不壯的男人,手上像是嵌了秤砣一樣,重的很。
被生拉硬拽到薑安寧三人麵前,趙海有些心虛的矮了聲音。
不過片刻,他又坦蕩了,甩了甩肩膀,想要掙脫束縛,嘴裡頭還大聲的喊著:“薑家爺爺,安寧妹妹,救我啊……村、村正哥。”
“趙海哥,你不是被賭坊給抓了嗎?”薑安寧聽起來有些天真的問。
趙海眼珠子一轉:“啊,對,是…我我我,我是被賭坊給抓了,是我、我求他們放我回來拿錢,還給他們,所以他們才放我回來的。”
薑安寧輕“哦”了聲。
趙海看她還是那麼好騙的樣子,鬆了口氣,有些急不可耐:“安寧妹妹,你借我點錢好不好,五十兩而已,你不會那麼小氣吧,我可是給了你二十兩的聘禮!”
薑安寧忍住冇翻白眼,不答反問:“趙海哥,抓你的,是縣裡哪一家賭坊啊?”
她語氣真誠,聽起來好像真的是在關心擔憂。
趙海卻有些卡了殼。
“是、是。”
他哪裡知道是哪家賭坊啊!?
連縣城他都冇去過兩回。
“怎麼了,趙海哥,你連是哪個賭坊抓了你,都不知道了嗎?”
薑安寧皮笑肉不笑的看著他,完全不似剛剛表現出的那副小白兔模樣。
趙海頓時就不爽了!
這賤人是什麼語氣?!怎麼跟他說話呢?!懂不懂規矩。
“薑安寧,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還能是騙你不成?!”
他避重就輕,直接發火:“你不想借就算了!你不就有幾個臭錢,誰稀罕?”
前世,趙海每次用這樣的語氣說話,跟著就會暴怒的動手打人。
薑安寧身體本能的恐懼,腳步不自覺的退後了幾步。
她急促的深吸了幾口氣,捏緊了手心,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那你說,你是欠了哪家賭坊的賭債,你說出來,我就相信你冇有騙我!”
趙海自覺丟了麵子,眼神凶狠起來,本能的想要揚手掌摑薑安寧:“薑安寧,你蹬鼻子上臉是吧,有錢了不起啊!”
奈何肩膀被人用力鉗製著,動彈不得,還被按著強行彎下了腰,不得不吃力的仰著腦袋,怒瞪著薑安寧。
實在掙紮不成,反而被按的肩膀生疼,趙海才喘息著屈服下來:“行,你厲害,薑安寧……”
他語氣惡狠:“你給我等著!”
等成了親,非得讓這個不懂事的女人好看!!
讓她知道知道什麼叫以夫為天。
“是、六順賭坊。”
趙海敷衍的胡謅了個名兒,隨即很是理所當然:“現在能給我拿錢了吧?”
“六順賭坊?”
薑安寧忽然就笑了,如冬日裡淩霜而開的紅梅一般,嬌而不媚:“我常年往來縣城送繡品、香料等物什去變賣,對縣城不能說有多熟悉,卻也是能認得七七八八的,”
她目光猛然淩厲起來:“我怎麼不知道有什麼六順賭坊?你打量著蒙我呢是吧!”
趙海臉色一變。
薑安寧卻忽然又軟和了語氣:“或許你想說的,是劉順賭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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