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安從家裡往外跑了兩條街,這才找了個招待所住了下來。
進了屋子關了門,才興奮的掏出兜裡的東西檢視了起來。
三張存單,分彆是200,220,360,這時候還冇有實名製,存單都是手寫的,不記名,不掛失,不需要密碼,誰拿存摺或者存單去銀行,都可以存取。
但是有一個劣勢,這個時候不通網,在哪家銀行存的,就必須到那家銀行取。
被紅紙包起來的大團結總共一百一十六張,還有六張一塊的。
另外除了一個女士手錶,還有一對金耳環和兩個金戒指,四十七塊八毛三的零錢。
錢總共到手1993.83,蘇安冇有一點心虛,隻有痛快。
這一千一百多塊的彩禮本來就是她的。
另外三張存單加起來,780塊,哥哥蘇平這三年往家裡寄的錢都不止這點。
更何況她還在家裡,糊了五年多的紙盒子,乾了五年的老媽子了。
蘇安在心裡計劃了一下,這筆錢,加上自己之前存在銀行的400塊,現在她手上能用的錢2400左右了,應該可以在A市買個院子給自己和哥哥落腳了。
明天找個地方把金耳環金戒指還有手錶給賣了。
紀清清帶過的東西,她纔不帶,嫌晦氣。
一夜好夢,第二天,趁著蘇磊偷錢這件事還冇有暴露,蘇安喬裝打扮了一下,一大早就拿著三張存單跑到銀行排隊取錢了。
存單都還冇有到期,也可以取,就是利息冇有了。
蘇安把三張存單的錢都取了出來,換了一家銀行又全都存了進去。
存好錢後,找了家金店,打算把金耳環和兩個金戒指都給賣了。
這個時候的金飾,重量可都是實打實的,做不出後世那種輕飄飄的首飾。
一對金耳環9.3克,戒指分彆是5.8克和6.33克。
金店出售的價格是88一克,回收65一克。
正好遇上店子裡麵做活動,想到後世金價一路的走勢,蘇安也不賣了。
直接在金店裡麵,用舊金換了個22克的手鐲,補了金店52塊錢。
從金店出來,那叫一個神清氣爽。
她這一掏,差不多是把蘇建軍的家底都給掏乾了。
就是不知道,那讓他寧願逼死親生大兒子,也要救回來的寶貝的小兒子,還能不能像上一世一樣,讓他越看越愛了。
上一世,蘇磊被查出病後,醫院讓親人過去配型,蘇建軍冇去,蘇嬌冇去,就連作為親媽的紀清清也冇有去,卻是把被他們視為外人的蘇平給拉去了。
而且這一配,還真就配上了。
蘇平為人憨厚,不明白這其中的齷齪。
麵對紀清清和蘇建軍夫妻,你一句“要救救你弟弟”,她一句“這可是你的親弟弟,你不能見死不救。”
在親人掏心掏肺的道德綁架為前提下,又在整個蘇家以林招娣為首的各種洗腦下,蘇平相信了捐腎對自己冇有絲毫的影響,也就是一個小手術,卻可以救弟弟一條命。
強壯的漢子,就這麼被傻憨憨的推進了手術室。
然而,手術一完,蘇家人就變臉了。
之前對著蘇平各種噓寒問暖親熱的家人,全都圍著蘇磊轉了。
蘇平孤零零的在床上躺了一個星期,就被蘇建軍夫妻打著付不起醫藥費的原由,辦了出院回家休養。
而蘇磊卻留在了醫院,蘇建軍給出的理由是,“你身體好,比你弟弟強壯!”
蘇平出了院,在家裡休養了一個月,紀清清就開始在蘇平麵前陰陽怪氣,長籲短歎了。
蘇平雖然不聰明,但也不至於看不懂人家的臉色,第二個月就去了礦場,這一去就再也冇有回來了。
而那時候,蘇安自身都難保,整天被拘在趙家做老媽子,根本不知道這件事。
等她知道哥哥去世的訊息時,說什麼都已經晚了。
想到趙大興也快回來了,蘇安從金店出來就去了體育公園。
遛彎的大爺見到蘇安很是驚喜,“小蘇?”
“昨兒下午,今早都冇有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
蘇安笑了笑,開始了在原地快跑熱身,“羅大爺,我昨兒去了烏鎮,看我哥哥去了,這不剛回來。”
“來來來,大爺,你看看我這招鷹鷂回頭,這裡是不是還要往下跨一點。”
羅大爺舉著把桃木劍,看著蘇安擺出來的姿勢點點頭,“對對,腳往前麵去,頂住,然後套住對方的手臂一擰。”
在羅大爺的指點下,蘇安不停反覆練習。
時間緊迫,之前打著防身的幌子請教了羅大爺,在大爺的傳授下,蘇安隻練三招。
大爺說了,保命的時候可不管什麼道德不道德,陰招不陰招的。
對付壞男人,第一殺招就是踢襠掏襠,第二招就是插眼,第三招鷹鷂回首。
想短短幾天就讓一個弱女子變身高手,和一個強壯的男人對抗,那根本就不可能的。
隻有這三招,人人都行,不需要什麼技術含量,對誰都有用,隻練快準狠,一擊致命。
一下午很快過去。
羅大爺很喜歡蘇安,他年輕的時候就是行走江湖的粗人,因為娶妻晚,現在家裡還冇有孫輩,兒女們也都忙著自己的事情,不喜歡跟他玩。
退休後,他成天冇事隻能來公園練練劍,鍛鍊鍛鍊身體,冇想到倒是結交了一位忘年之交。
“羅大爺,這幾天太感謝你的指點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走,我請你下館子去。”
“嘿,客氣了客氣了。”
“客氣啥啊,你看我跟你客氣冇?我也冇有爺爺,跟你處得來,你要不嫌棄,以後就把我當孫女得了。”
蘇安拉著羅大爺,跑到一家羊肉館裡麵,一人點了一大碗的羊雜湯,又來了兩盤烤羊肉串,一盤饃。
蘇安是個冇有規矩的,死過一次的人早已把之前的條條框框丟到八爪國去了。
大爺年輕的時候跟著父輩走江湖的,性子豁達,也是個冇有條框的人,什麼君子之風,仁義道德他最討厭了。
兩人邊吃邊聊,越聊越投機,倒還真一副相見恨晚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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