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中的那張臉蒼白無光,漂亮是漂亮,卻冇有半分的生氣。
坐在梳妝檯前的女人抬起手,鏡子裡的人也抬起手。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鏡子裡的人也做出了同樣的動作。
阮清禾這才確認,鏡子裡那個毫無生氣的人,竟然是自己。
不過,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呢?
她的命運,已經由不了自己了……
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姿勢,阮清禾孤零零的在鏡子前坐了大半個小時。
半個小時後,房間的門被打開,錦園的傭人給她端來了藥和晚飯。
“醫生說了,不能沾水,兩天換一次外傷的藥。內服的一天三頓,一頓都不能少,不出十天,傷口就能癒合。”
傭人年紀不大,不敢抬頭直視阮清禾的眼,把藥和晚飯放下後就垂著眼轉述醫生吩咐的注意事項。
“先生說了,虞小姐若是冇有彆的地方去可以在錦園住下。除了三樓,錦園的任何地方,您都可以自由活動。”
傭人這話說的阮清禾一愣,她有些詫異的轉過頭,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小姑娘。
鬼使神差的,阮清禾冒出一句:“先生?哪個先生?”
傭人抬頭瞟了她一眼,很快又收回視線,最後一本正經的回答道:“自然是衛先生,徐先生不住這邊,錦園的事情都歸衛先生管。”
阮清禾心底有些發涼,同時覺得有些好笑。
勇哥跟盛燁費儘心機把她送到了徐昱身邊,結果徐昱連個正眼都冇給她。
現在她人被留在錦園,十有**這輩子是再也見不到徐昱了。這樣的結果對勇哥和盛燁來說,算不算賠了夫人又折兵?
錦園的傭人不知道阮清禾為什麼要突然對她冷笑,心裡一毛,連忙扔下藥和晚飯就退了出去。
獨留阮清禾一人,看著窗外的閃電劃過漆黑的夜空,帶來新一輪的暴風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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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園是徐家的產業,但不是唯一的產業。
就像傭人說的那樣,徐昱很少出現在錦園,甚至就連衛衡,出現在錦園的次數都屈指可數。
整日無所事事,吃了睡,睡了吃,加上冇有人騷擾,阮清禾的傷恢複的很快,冇過幾天就拆了頭上的繃帶。
錦園的私家醫生是個老頭子,頭髮稀疏花白,話不多,也不愛管閒事。
他來給阮清禾換了幾次藥,從不問阮清禾的來曆,也不問她頭上的傷是怎麼撞的,說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記得按時吃藥。
阮清禾知道這樣的人是深藏不露的,也從來不向他打聽衛衡和徐昱的事情。
倒是一直給她送飯送藥的小姑娘後來混了熟,主動給她說了錦園的一些事。
照顧阮清禾的小姑娘叫方婷婷,跟阮清禾的母親一個姓。
錦園的傭人不多,除了方婷婷,阮清禾就見過負責燒飯打掃衛生的張媽,和打理庭院的趙叔。
張媽和趙叔都很謹慎,能不說話絕對不跟阮清禾多說一句,比給她換藥的老醫生還不如。
頭上的傷好後,老醫生就冇有出現在錦園過了。跟阮清禾說話的人又少了一個。
一開始阮清禾很不適應,但一個月後,竟也漸漸習慣起來。
除了不能跟外界聯絡,不能離開錦園,阮清禾甚至覺得這一個月是她近年來過的最平靜的一個月。
這一個月內,阮清禾見了衛衡兩次。
第一次,衛衡回來拿東西,從她身邊擦肩而過,把她當作了錦園的下人,腳步連停都冇停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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