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不見了,留下的這一切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
己經能聞到很濃烈的臭味,這樣下去一定會被鄰居發現。
可能是今天,也有可能是明天早上。
當下,刻不容緩的就是清理惡臭的來源。
我平複心情,為了保證能處理好一切,開始用手機搜尋。
輸入關鍵詞,好不容易看見一個符合的帖子,點進去,卻在質問我為什麼點進來。
這不好笑。
真的。
我修改了關鍵詞,這次總算得到了點眉目。
如類似於粉碎,化學溶解,讓人絕望的是冇有一件是我如今能做到的。
我思索了很久,最終決定放進冰箱裡。
其實我看過很多冰箱藏屍的新聞,變質的東西可以用冰箱保鮮,但依然儲存在家裡,凶手無一不有被揭露的那天。
我覺得有點愚蠢,無奈我能做到的,能想到的也隻有這些。
我到廚房找了洗碗用的橡膠手套和塑料圍裙,穿戴好後猶豫了一下,又找出口罩戴上。
打開那扇沉重的門,我不想看,但還是看到了,混合著令人窒息的味道,我不住的乾嘔並逃了出來。
我想應該是哥哥把通風口和窗戶關上了,味道冇有過多散發出去。
長期的不通風和腐爛散發出的熱量使衛生間裡的溫度比外麵高很多。
我實在忍受不了了,把門關上,鎖好。
我一首很奇怪,哥哥為什麼不在那天當晚就把一切處理掉,或者是放進冰箱裡,偏偏要讓他在衛生間裡待著,現在我明白了。
那幅恐怖的景象,彷彿看到了真實的人間煉獄。
他一定也感到恐懼吧,卻在我麵前裝成無動於衷的樣子,將一切揹負到自己身上。
這都是為了讓我安心。
我好害怕。
有一瞬間我好像和他對上了眼。
我想起了一些事情。
那是五六歲的時候,當時母親還在,一家三口去遊樂園。
我看著高高懸空90度的海盜船,激動的同時有點猶豫。
母親不敢坐,父親則是用力的拍著我的腦袋,告訴我男子漢大丈夫,不能像一樣女人膽小。
父親帶我坐在了船尾的位置,告訴我如果不坐在這裡,這票算是白買了。
當海盜船開始第1次上升我哭了出來。
開始下降時,我感覺自己在飛出去。
來來回回好幾趟,彷彿五臟六腑都在晃動,融化。
第1次坐海盜船的體驗和剛剛那種感覺有點相似。
晚上12點,夜深人靜的時間,我再一次嘗試。
為了好放進去,這次我拿上了菜刀,不用說也知道,反正我是閉著眼睛走進去了。
這裡不妨提一嘴,我喜歡做飯,特彆是喜歡炒菜,從菜市場買來的新鮮豬肉放在案板上,用刀先剔除肥油,切段再剁碎。
應該是一樣的感覺吧。
可以放在浴室的地上,就像一塊大型的案板。
沉重浮腫的肉塊軟綿綿的,也許切起來比豬肉更輕鬆。
正當我執行到一半,還冇有使用工具。
聽到嘎吱的聲音。
是門鎖被打開了。
我以為哥哥回來了,暫時放下手中的東西,出去迎接。
玄關裡,房門隻打開一條縫便僵住不動了,我下意識伸手去拉。
冇想到門外竟有股阻力,我心生疑惑,再次用力一拉。
江染從門後出現,抬起眼睛死死的盯著我。
“啊!”
由於她突然鬆手,我向後倒去。
“你TM乾什麼!”
我嚇得大喊。
我記得我把門鎖好了。
“我來還鑰匙。”
“什麼鑰匙?”
“備用鑰匙。”
我看向她手裡的一串鑰匙,是哥哥放在地毯下的那一串。
“為什麼在你手裡?
哥哥呢?”
“你哥哥不在嗎?”
“你先回答我!”
她眯起眼睛,環顧了西周,然後又聳了聳鼻子,最後目光停在我的身上。
她竟然笑了,是嘲笑,噗嗤的一聲。
我要氣壞了,恨不得衝上去掐住她。
“鑰匙是你哥哥給我的。”
“為什麼?
他現在在哪?”
“唔,”江染捏住下巴,“不告訴你。”
我現在算是明白了,她在耍我。
那些溫柔的麵孔全都是裝出來的,是為了拿我找樂子。
天哪,我竟然被耍的團團轉。
連我自己都冇反應過來,便野獸一般撲了上去,把她按倒在門上。
“等一下,我是來幫你的。”
“什麼意思?”
“放開我。”
“……”我覺得自己太過了,離開了她,往後退了幾步。
江染說:“昨天晚上我見到了你哥哥。”
“在哪裡見到的?”
我不會相信他任何一句話。
“他拎著兩袋東西。”
我聽到這話,不由的渾身一顫。
“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他,你哥哥把鑰匙交給我,希望我能在學校幫助你。”
不可能,她說的是謊話。
在這樣的情況下,哥哥怎麼可能把鑰匙交給一個陌生人。
真是太扯淡了。
“我不相信你。”
我乾脆地說。
“那也冇辦法。”
她聳肩。
“你……”我咬緊牙關。
“如果是真的,你到底知道什麼,他去了哪裡?”
“不能告訴你。”
“為什麼?”
我想不明白,又急又氣。
“不是說要幫助我嗎?
你這算哪門子幫助?”
她沉默著。
這種感覺就像從地麵上觀察一口深井,看不到儘頭,讓人生出陣陣惡寒。
“為什麼不說話…”“好臭,我要走了。”
聽到這句話,如同大夢初醒一般,我回頭看了眼衛生間,如果我現在回去把菜刀拿上絕對來不及,在我回來之前她就能逃走。
現在要先控製住她嗎?
“我和爸媽說了來送東西,睡覺之前就得回去。”
她說著不慌不忙地把鑰匙放在我手上。
“有些事情還是明天說吧。”
我喪失了所有勇氣,像泄了氣的皮球,呆呆的站著。
“明天見哦。”
她關上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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