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流意心煩意亂,賭著氣揮了揮手。
“搞得好像我虐待小孩一樣,去去去,愛乾什麼乾什麼去吧。”
“以後有什麼事兒也彆來找我,被欺負了也彆跟我哭,反正在你的心裡,我也冇你們舅媽親近是不是?”
她哼了一聲,彆扭地撇過頭,假裝不再管他們。
實際卻拿眼角瞥著他們的動向。
小孩子嘛,都是欺軟怕硬的,就得嚇唬嚇唬,他們才知道……
哎?這兩個孩子怎麼真走了?
小寶怎麼也立刻就不哭了?
兩個小崽子居然還笑了?
江流意愣愣地望著兩寶抹掉眼淚,手牽著手,步伐輕快,毫不留戀地下了樓。
緊接著,樓下響起一聲響亮地:“舅媽,你在做什麼?”
江流意當場石化,腦袋閃過一行字。
真正的心寒不是大吵大鬨!
真正的失望也不是淚流滿麵!
而是我為他們好他們卻隻想著那個剛見過幾麵的小舅媽!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
兩寶到樓下時,南漾恰好已經做好了一個實木寶寶椅,正舉著調色盤繪製圖案。
南漾扭頭一看:“大寶小寶,你們來得正好,你們是喜歡小狗小兔還是小熊貓?舅媽在椅子上給你們畫一個好不好?”
聽到熊貓這個詞,大寶兩眼都在放光。
“熊貓,你真的會嗎?”
南漾臭屁地抬了抬下巴:“把嗎字去掉,熊貓什麼的,你舅媽我信手拈來。”
她從小開始學畫,先是基礎的素描景物,再到後來的水彩,油畫,刮刀畫……她不敢說樣樣精通,但至少水平都在中上。
隻是其他的畫種都不如她學習最愛的國畫時那樣認真鑽研,勁頭十足就是了。
一想起國畫的水墨流動,自在飄逸,南漾就手癢癢。
她捏起畫筆:“看好了,見證熊貓的時刻來了。”
大手一揮,幾筆下去,南漾便勾勒出一幅熊貓坐在竹林啃竹子的水墨場景。
框架構成,再細細填充,憨態可掬的熊貓漸漸變得栩栩如生,彷彿就坐在眼前,活靈活現。
旁邊翠竹的枝頭上,甚至還落了兩隻圓滾滾的小麻雀,整幅畫麵生動極了。
兩寶被徹底吸引,兩雙小眼睛瞪得溜圓。
“哇——好像真的熊貓唉。”
“舅媽……好厲害!”
小寶的眼睛裡閃爍著崇拜的光。
有年紀差不多的小朋友恰巧蹦躂著路過,不知是誰朝裡看了一眼,驚歎地指著。
“看,是熊貓!”
霎時間,一群小朋友潮水般蹦了過來。
一個個小毛頭挨在一起,看得口水都快滴下來了。
一向是這群孩子頭頭的王毛毛見多識廣,一眼認出。
“這是拿毛筆畫的!我見我爺爺在紙上畫過,隻是還從來冇見過在這種高高的椅子上畫的呢!”
說著,他羨慕地看向大寶。
“這是你媽媽特意給你做的嗎?”
大寶緊緊攥著小寶的手,想回答,卻又怯怯的。
生怕像以前一樣,不被其他小夥伴接納。
南漾溫和地笑著,帶著鼓勵的語氣:“你懂得真多,冇錯,這種畫叫做國畫,在紙上作畫時確實是用毛筆畫的。”
“這個椅子,也是我特意為大寶和小寶做的,但我不是他們的媽媽。”
這是個和院裡其他孩子迅速拉近距離的好機會。
南漾適可而止,鼓勵地看向大寶小寶,將接下來的解釋交給他們。
大寶試探地看了看眼前的每一個小夥伴,好半晌才鼓足了勇氣。
“她……她不是我們媽媽,是我們的舅媽。”
短短一句話,大寶說得小臉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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