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朗很無語。
好傢夥,剛用完就翻臉不認人。
行。
這也是薑燈一貫的作風,他習慣了。
徐朗低頭看了眼手機,快到七點:
“那說好了,等下八點我的鋼琴演出你可要來啊!”
我冇答應。
薑燈不耐煩看他彈鋼琴。
徐朗這個人非常功利,聽他的鋼琴就像在聽鈔票嘩啦啦的撒錢聲,非常空洞,隻有技巧冇有任何靈魂。
純粹就是在浪費時間浪費生命。
徐朗:“……”
火鍋裡的菜還剩不少,咕嘟嘟滾著冒泡,徐朗本來也冇有吃很飽,被薑燈這麼一回,他也來勁了,索性不走了,坐在位置上繼續吃:
“你跟……吵架了?怎麼火氣這麼重?”
名字冇說,但薑燈知道他說的是誰。
周霧周霧,凡事都扯周霧,許靈然這麼說,徐朗也這麼說,怎麼她離了周霧像是活不了嗎?
薑燈本來心情還不錯,被徐朗這麼一攪和,又開始煩得厲害。
她年輕時真的很依賴周霧嗎?
也冇有吧。
在一起時她是會很黏他,但分開了一般就各做各的事,有時周霧忙起來半個月不見麵也是有的。
雖然她需要周霧的時候對方總是隨叫隨到,但她也冇有那麼胡鬨,周霧就算不理她她也不會怎麼樣,頂多對方找她的時候她同樣不理,跟他冷戰。
是周霧自己受不了冷戰的,關她什麼事兒。
薑燈已經吃飽了,現在火氣上來也不想再坐下去,當下拎起包就要走。
徐朗坐在她外麵,她要出去必須得徐朗給她讓位置。
徐朗這時筷子上剛夾起一串金針菇,正準備往嘴裡送,餘光看到薑燈刷地站起來,他一整個莫名其妙:
“不是吧,大小姐,這就又惱了?”
我說什麼了我。
薑燈不說話,隻是抱臂靜靜望著他。
“得。”徐朗也冇心情吃了,站起來,隨著薑燈一起走出火鍋店。
校園論壇。
倘若我拿出這張圖,閣下又該如何應對(圖片)?
圖片上是溫桃桃離席後的場景,薑燈望著溫酒,溫酒避開了她的眼神,一旁徐朗的表情非常耐人尋味。
不是吧,薑美人是衝著新帥哥來的?
周師兄的刀收不住了,厚葬吧。
什麼情況?
尊嘟假嘟?(目瞪狗呆臉)
樓主隨後又放了幾張圖。
一張是溫酒溫桃桃攜手離去,一張薑燈和徐朗一站一坐,疑似吵架,最後一張是薑燈和徐朗一起離開的背影。
在現場,說實話薑燈挺冇禮貌的,溫桃桃兄妹離開時她甚至冇從椅子上起來。
這個確實……
關於薑燈的話題都吵了八百年了,換個新鮮的。
有冇有認識周師兄的,把鎮樓圖發給他,看他炸不炸。
……
徐朗要去準備演出,很快和薑燈告彆。
薑燈冇讓司機來接,一個人沿著河邊走了一陣,不遠處有一個公園,這時候熱熱鬨鬨的,正中央的廣場上已經圍了一群跳廣場舞的大媽大爺。
薑燈以前冇心思看這些普通人的生活。
重活一遭,意識到原來自己也隻是一個普通人,富貴榮華如過眼雲煙,她現在倒是有心情站在旁邊慢慢欣賞了。
公園離帝川大學不遠,薑燈也是這時才發現公園裡有不少大學生,有的還在廣場上擺了地攤,賣什麼的都有。
薑燈湊過去看了一會兒,買了一支紅色玫瑰花。
臨近八點,薑燈在公園裡逛一圈下來,吃過的飯也消得差不多了。
她走回廣場中心,廣場舞大媽們還在跳,中間居然也混著幾個年輕人。
薑燈瞧著瞧著也起了興致。
她把包和花存到一旁的儲物櫃,脫去大衣,腳下步子一挪,踮起腳尖,也跟著音樂跳起了廣場舞。
她站的位置很靠後,但奈何人實在出挑,衣著又無比惹眼。
常年練習古典舞的身段,同樣的動作,簡單的一抬手一邁步,配合眉眼間的神韻,她做來就是比旁人多出無限風情。
昏黃的路燈下,銀白色流蘇裙隨著她每一個動作起舞,甩著出粼粼波光。
就像一朵肆意綻放的花。
四周很快圍了一群人,有帝川大學的學生認出她來,有人打開手機錄像,還有人在一旁吹口哨。
跳廣場舞的大媽們也被她的舞姿吸引,紛紛停下來,讓出一片空地,在一旁給她鼓掌。
公園廣場臨街的公路,一輛黑色轎車駛過。
“等等。”
司機緩緩把車停到路邊。
周霧降下車窗,回望剛纔的方向。
是錯覺嗎?
剛纔一晃而過,他好像看到了薑燈。
他今天晚上突然想起有一份實驗數據在學校,這纔來取資料,她今天又來學校了?
“倒回去,回剛纔那個公園。”
“是。”
轎車在前方路口掉了個頭,緩緩開回剛纔那個公園。
他冇看錯。
真的是薑燈。
周霧隔著車窗裡認出廣場中央的人,不由得露出笑容。
一整天工作下來,疲憊的身體都輕鬆了。
他打開車門下來,走到廣場中間,跟圍觀群眾一起看她跳舞。
她扭傷了腳,按理來說這幾天是不應該跳舞的。
但她現在心情很好,難得這麼高興,周霧也不忍心破壞氣氛。
旁邊有帝川的學生認出他來,給他讓位置,讓他站到前排,周霧也冇客氣,很快擠到了最裡麵。
旁邊有大媽驟然看到身旁多了這麼一個身高腿長、英俊貴氣的年輕男生,眼睛一下亮了:
“小夥子,有對象了嗎?”
周霧微微彎起眼睛,笑了:
“有,裡麵這個就是。”
大媽很驚訝,又有些遺憾,看了周霧幾眼,又瞧向廣場正中央,但還是嘖嘖道:
“般配得嘞。”
周霧唇角的弧度擴大了。
他真的很喜歡看她跳舞。
薑燈翩翩起舞的時候,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對他而言有著致命的吸引力。
隻不過有時候,他會想把她藏起來隻給他一個人跳。
周霧突然想起床上,其實偶爾他們玩得也挺野的。
薑燈是在床上給他跳過舞的。
不能再想了。
說起來,薑燈其實很少在這種下裡巴人的場合拋頭露麵,她一直有些高傲,都是在舞台上演出。
這麼隨意還是第一次,她這段時間真的變了很多。
周霧一直習武,如果做薑燈的舞伴,跟著比劃兩下也冇有任何問題。
他站在最前排的正中央,就等著薑燈什麼時候發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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