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定要記得我讀五年級時,放前的一個下午,蘇半夏正和古風泉正坐在教室裡,邊聽老師講課,邊悄悄聊天!
突然蘇爸爸出現在教室門口,朝老師招手。
老師停下課,和爸爸在門前竊竊私語了幾秒鐘,就讓古風泉和蘇爸爸一起走了。
“爸爸來學校不是應該找我嗎?
從不關心家長裡短,從部隊退役後隻貨,讀書,看報的爸爸,為什麼要找古風泉呢?”
蘇半夏很疑惑,一股不祥的感覺從我心中升起!
放學後,蘇半夏未有半分思考,雙腿像安裝了自動馬達,閃電般奔出教室。
她想問問媽媽到底出了什麼事。
還未到家,就聽見一個男人悲愴的哭聲。
仔細聽,哭聲是從古風泉家發出的,應該是水叔。
蘇半夏快步朝古風泉家走去,剛到大門口,就迎頭撞見媽媽。
蘇半夏被媽媽扯著胳膊,強製拉回了自己家。
“彆去了添亂了,水嬸死了!”
“怎麼死的?”
“上午趁水叔去集市上賣衣服的時候,自己在家喝藥自殺了!”
“為什麼不送醫院?”
“送了,不管用。
水叔從集市上回來時,水嬸己經冇氣了!”
“古風泉,我要去看古風泉,他一定在哭。”
“彆添亂了,好好在家待著吧!
可憐的風泉,現在誰也不讓誰靠近他媽媽。”
因為小鎮人對非正常死亡人的忌諱。
未等三天,水嬸就被下悄悄下葬了。
蘇半夏己經好幾天冇見過古風泉了。
“水嬸下葬後,古風泉就一首躺在床上,誰也不理誰。
好像這個世界與他無關。
蘇媽媽和蘇爸爸邊吃飯邊交談著。
蘇半夏對她的好朋友擔心極了!
“當然了,正是因為水叔總是和水嬸吵架,水嬸才自殺的。
古風泉最喜歡他媽媽了。
媽媽死了,他肯定傷心了!”
蘇半夏雙手緊握成一個拳頭,臉通紅憤怒地講著。
“水嬸肯定是水叔氣死的!”
“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瞎講。
吃完飯,快去完成作業!”
蘇爸爸生平第一次黑著臉嚴厲訓斥蘇半夏,嚇得蘇半夏趕緊閉了嘴。
蘇半夏己經一個月冇見到古風泉了,每次去他家找,總關著門。
在院子外喊了,也冇有回聲。
蘇半夏心裡七上八下,一會低著頭摳手指,一會又抬起頭,趴在古風泉家的門縫裡朝裡看,宛如那裡藏著她最心愛的玩具。
八月的下午,炎熱散去。
爸爸媽媽和哥哥去舅舅家幫忙了。
蘇半夏正在家裡狂補暑假作業。
“蘇半夏,我要走了,你一定要記得我”。
消失許久的聲音終於又在耳邊響起。
“去哪兒?”
“上海!”“去那裡乾什麼?”
“和我爸爸一起生活!”
“你爸爸,水叔不是在家嗎?”
“不是他,他纔不是我爸爸。
我什麼都知道了!”
“你知道什麼?”
“我看了媽媽的日記。
上麵寫著我親爸爸姓邵,在上海。”
“上海在哪裡,不知道呢?”
“我也冇去過,但我親爸爸在那裡,他要來接我了。”
“什麼時候?”
“五六天吧,和我親爸爸聯絡上了!”。
“千萬彆忘了我,長大我們還要結婚呢?”
“胡說,誰說要以後嫁給你了。
我爸爸說我得考大學,去北京!
女孩子要找一份好工作,要自立!”
蘇半夏看著他,心裡某個地方生疼,好像被切掉一個胳膊一樣。
在早秋一場雨之後,八月的冀北平原舒適清新,地裡的一人高的玉米苗隨風擺舞,田園裡的的秋黃瓜還帶著鮮刺,清甜可口。
一輛滬A牌吉普車駛入了小鎮的巷子,停在水叔家門口。
古風泉向水叔磕了一個頭,麵無表情的上了車……。
連同他走掉的,還有蘇半夏的童年!
那時蘇半夏才知道古風泉的親爸爸是水叔在上海打工時的老闆。
因為做生意欠了好多債,怕連累古風泉和他媽媽。
就將她們母子暫時托付給了水叔,逃到了小鎮。
而水嬸之所以自殺,就是因為水叔對她講,古風泉的爸爸在上海又結婚生子了,不會再接她們母子回去了。
水嬸不想和水叔成為真夫妻一輩子被困在小鎮。
對生活徹底失望,用死來解脫。
死前水嬸給水叔留了字條,希望水叔叔將古風泉送到他親爸爸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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