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等我走進那所黑暗中的公共廁所,就感覺腦袋發脹,實話實說,不是雨哥布敬業,實在是太臭了,但是我知道這肯定不僅僅是大糞的臭味,中間還夾雜著一種說不清的臭味。
隨著我一步步靠近,臭氣越來越濃,我一下子想起另一種臭氣,小時候我奶奶家的小狗死到倉庫裡了,家人都以為是丟了所以冇去找,十多天以後,我爹就是根據一種和現在差不多的氣味才找到小狗屍體的,冇錯,是屍臭。
我心裡判斷,這就是事發現場,應該**不離十了,我點燃一支菸,狠狠的吸了三口,同時吸進去的還有那股讓人頭暈的惡臭,然後慢慢走了進去。
今晚天氣並不冷,無風,室外溫度約十五六度,可是進到公共廁所中,氣溫明顯要比外麵低上一半不止,我瞬間渾身打了個冷哆嗦,緊接著聽見蟒天龍的聲音。
“在裡麵”
我四周看了一下,這個公共廁所不算大,冇有燈,即使有月光依然是黑漆漆一片,隱約可見一共5個蹲位,我按蟒天龍說的繼續往前走,走了冇幾步,我突然心裡咯噔一下,前麵黑暗的角落裡有動靜,我看不清,但是我確定那個角落裡一定蹲著蹲著什麼東西。我急忙從口袋裡•掏出打火機點燃,看見牆角蹲著的,瞬間倒吸一口涼氣,竟然是三個小孩,兩個小男孩和一個小女孩,年齡大約都是三四歲左右,女孩的年紀應該是他們中最小的。
我壯著膽子繼續往前走了兩部,伸出拿著打火機的手去照他們,隻見最前麵的小男孩,護著後麵的兩個小孩,充滿了敵意的盯著我,另一個小男孩低著頭不看我,而小女孩兩隻手捂著嘴巴望著我,眼神中充滿恐懼,這時候蟒天龍對我說:
“這三個孩童,皆是死於非命,生前是附近工地工人的子女,在這條公路上玩,出車禍身亡,然後屍體肇事者丟到了廁所來,你跟他們商量,帶他們回去,再有半個月他們就該去找替身害人了”
“你不說我也知道”,我回覆了一句,隨即調整心態,擺出笑臉看著三個小鬼。
“阿……這個……”,我搓了搓手。“小朋友們,跟我走吧,跟叔叔回去,我家有吃有喝,還有玩具……”,我草,我怎麼覺得我是拐賣小孩的呢,越說氣氛越尷尬,我擦了一把汗繼續說:
“彆害怕,我是好人”,說完這句話,隻見剛剛敵視我的小男孩,眼神更惡狠狠了,並且伸出小拳頭,好像隨時要撲過來打我一樣,這實在是太尷尬了,他們可冇有大米粒好說話,想到這我也不打算給什麼笑臉了,反正他們不吃那一套,索性我就直接收起了笑容,變得嚴肅。
“你們跟我出來,外麵很安全,你們也可以隨時回來”,說著雨哥我就往廁所外麵走,因為這裡頭實在是太臭了,一會冇等勸降成功,我自己就先一頭栽進糞坑了。
出來以後,我等了大約三分鐘,三個小孩躡手躡腳的從廁所裡走了出來,依舊警惕的望著我,並不敢靠近。
“自我介紹一下,是馬家弟子戴雨,師承西海三太子敖擎,今天來是因為你們纏上了不該纏的人。你們三個與其一直遊蕩,直至最後害人,不如跟我回去,我引領爾等潛心修煉,公德圓滿,便可投胎轉世,到時為師會給你們找一個好人家投胎”
一套說辭後,我瞬間覺得自己也挺高大上的,不過,這三個小鬼是否能聽懂我就不抱太大希望了,不過撐場麵的話還是得說的。
隻見那三個小鬼圍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說了什麼,然後起身一起走到了我麵前,小女孩咧開嘴笑了,另一個小男孩依舊一言不發低著頭,剩下的那個火爆脾氣的臭小子還是警惕的看著我,一臉的憤世嫉俗。
“行,你們就跟為師後頭走吧,跟住了,蟒天龍你先回吧,先去和仙家們打個招呼,今天來三個弟子,彆一會到了門口又不敢進屋”,我說著回頭就開始往回走,這個位置太偏也打不到車,看來要走好長時間了。
我帶著三隻小鬼,沿著國道大步的往市區走著,盼望著能有個出租車什麼的路過,突然我覺得腳底下粘乎乎的,我找了一個亮的地方抬腳一看……
“我去你…………”,我對著空氣就是一頓臟話,剛纔在廁所裡太黑,冇看到地麵,兩隻腳上踩的全是屎,誰這麼冇公德心了,有坑不蹲,都給拉到外麵,害我踩得滿腳都是。我急忙找了根電線杆,使勁地把腳往電線杆上蹭,可是越蹭就越臟,實在是太多了,當時我就氣得直接脫了鞋,使勁把兩隻鞋甩得老遠,然後使勁在電線杆上蹭手。
“老子不要了,老子光腳回去”,我怒氣沖沖的就繼續往回走,這時候有個騎自行車的老頭從我後頭路過,停在我的前方5米處。
“小夥子掉糞坑了?”老頭笑著問,我冇理他,低著頭越過他繼續往前走。
“看開點,人生不如意十有**啊~哈哈哈”,老頭笑著騎著他那輛破二八就遠去了
“大半夜也能遇見精神病”,我叨咕了一句繼續往前走,突然琢磨著,我剛纔就是踩了是屎,這老頭為啥說我掉糞坑了?我趕緊低頭看了看襪子,挺乾淨的呀。
這時,風停了,我似乎聞到了一股很不美好的氣味,我瞬間明白了,直接把衣服脫掉,拿在手裡一看……我草,剛纔扔鞋的時候,那點屎全甩衣服上了。
我使勁把衣服也扔老遠,光著膀子氣呼呼的就往回走,心裡想著你們三個小王八蛋要是敢嘲笑我,你們就完蛋了。
就在我一邊生氣一邊走路時候,突然發現前麵有亮光,瞬間就有了絕處逢生的感覺,我可以搭車回去,多給一點錢應該冇問題。
我小心翼翼的加快了腳步奔向了希望之光,結果,映入眼簾的不是什麼出租車或是私家車,是修路的剷車和鋪路機,整條路麵剛剛鋪上了黑乎乎的瀝青和石頭子,離著十多米就可以聞到瀝青味。
我低頭望了一眼自己的腳,深藍色的襪子已經磨了好幾個窟窿,這要是在瀝青上麵走一趟,我這腳丫……。
“你們瞅瞅,我為了你們三個付出了多大的代價,踩了一腳屎,又甩滿身都是,現在又要走瀝青路,你們三個可給我跟好了,不許搗亂”,我對著三個小鬼出了氣,然後深呼吸,一腳踏上了剛鋪好的路麵。
“我草~啊~”,我閃電般的把腳收了回來,坐在地上使勁吹了半天,仔細一看,燙出了好幾個大水泡,這時候施工的工人發現了我,幾個人過來圍著我看。
“瞅啥瞅”,我冇好氣的一邊問一邊吹著腳底。
“呦嗬,氣功大師唄?光腳走瀝青馬路”,一個叼著煙的男子笑嘻嘻的說。
“哪啊,分明是裸奔的,玩人體藝術的吧兄弟”
“來來來哥幾個,這有個氣功大師,光腳走路的”,說著好多工人走了過來。
“氣功你妹”,我站起來罵了一句,然後回頭就跑,從公路旁邊的護欄翻了過去,直接在野地裡往前跑去……反正最後雨哥是到家了,而且我發毒誓,這輩子即使拉到褲子裡,我也再也不去這種室外的公共廁所了。
話說我好不容易到了家,急忙衝進了洗手間洗澡,不管怎麼洗都覺得有臭味,而那三個小鬼則是被我放在了我的屋子裡關了起來,洗完澡休息了片刻,我拿出六張紅紙三章冥紙,用硃砂寫好符,將小泥人擺放在公雞的後方,也就是大米粒的旁邊。
就在我做這些準備工作時,大米粒就坐在我的床上萌嘟嘟的望著我。
“你彆急,一會給你介紹幾個小朋友,應該是算你的師弟師妹,你可不行欺負人家,還要把你的好吃的分給彆人吃一點,知道嗎”,我回頭望著大米粒說道,大米粒望著我點了點頭,我就拿著紙符下去焚燒,焚燒過後我回到屋子裡,這三個小傢夥規規矩矩的站在牆根,看來應該已經成功的被我落在了三個小泥人身上,不過這次仙家們倒是都冇來湊熱鬨。
我給孟姨撥了一個電話,告訴他事情已經解決,並叮囑以後儘量不要讓姨夫去太偏僻的地方走夜路,寒暄了一陣子以後我就掛了電話。
“這個是你們大米粒師兄”,我點上一支菸靜靜的望著屋子裡的四個小孩,發現小暴脾氣依舊是一臉警惕的盯著我。
“你不要用那種眼神看我,以後我就是你們的師傅,具體怎麼修煉…那個…日後我自會告訴你們,以後,你們就叫……“,我一下子頓住了,突然發現這名字還真是挺難取的。
有了!“二米粒、三米粒、四米粒吧,哎呀,反正名字隻是個代號而已,對吧”,我抽著煙,滿臉歉意的笑著,,還好他們三個也冇反對。
我回身望向大米粒,大米粒慢慢向三個新夥伴走了過去,我隨即起身到冰箱裡找吃的,拿了幾個巧克力派放到香堂上。
“行,趕緊去吃吧,都讓著點四米粒聽著冇”,我指著小女孩說道,然後大米粒就領著他們三個小夥伴不見了,我隨即狠狠的抽了三口煙,喊上了老師。
“有話快說有屁快放”,說實話我早已經習慣了老師對我的這種態度,於是我抹了一把眼淚問老師:“這些小鬼要怎麼修煉呢,我該乾點啥,總不能就這麼一直養著,等他們投胎吧”。
“時候未到,你且需養三個月以上,纔可步入修煉,公德圓滿後,除了送靈嬰投胎,他們還可幫人招財,具體的法子到時候我再教你,總之你要好生對待這些靈嬰,他們平時也可保家護院,你的親人出行可無憂無患”,說著老師就走了,我歎了口氣,心想這哪是找了四個徒弟啊,這分明是招了四個爹,必須好吃好喝伺候著。
安頓好靈嬰,我早早就就躺下睡覺了,今天實在是走了太多路,腳還受了傷,結果半夜,讓我崩潰的事情再次重演。四個小傢夥明顯是混熟了,我閉著眼睛就聽見屋子裡輕輕的,一串一串的腳步聲,然後偶爾還有小孩子的笑聲,雨哥我忍了,小孩麼,都愛玩,但是他們最後進了廚房。
這四個小傢夥偷偷的跑到了廚房,也不知做了什麼,‘啪!……啪!啪~啪’,瓷器摔碎的聲音驚醒了全家人,我趕忙衝出去,瞬間感覺到他們4個在我身邊嗖的就跑回泥人身體裡了,留下我自己在廚房和一地碎屑,正巧我媽開門看到了這一幕。
“戴雨!要死是不是,大半夜的不睡覺乾啥,摔碗玩哪,那碗好幾十一個的,這是唐三彩你懂不懂,我跟你說你從小就……”,我媽衝著我就嚷出了一連串的責罵,足足罵了十分鐘,然後摔門就回臥室了,留下雨哥淩亂的站在廚房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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