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聽她不鹹不淡的“哦”了一聲,徐長濱一下子冇詞了,就像攥了一大股勁兒打到棉花上。
“哦是什麼意思?”他下意識問。
薑月撩起眼皮看他:“哦就是知道了的意思。”
徐長濱被噎了一下:“那你還不回去,還跟著我乾什麼!”
“當然是要債。”薑月回憶了原主的記憶,“這幾年你打我這兒借的錢,糧票,布票,肥皂票,收音機票,自行車票,暖壺票,糕點票,林林總總可不少呢。你打算什麼時候還?”
徐長濱不滿地皺眉:“薑月,你彆血口噴人,無中生有,我什麼時候借你東西了!”
那些東西都是這賤女人自己給的,現在還想倒打一耙!
他身後的女孩幫腔:“就是,那不都是你不要臉上趕著送的!”
站的近了,薑月才認出來,這女孩是王麗萍家的大女兒傅美,論輩分,傅美得給她叫三嬸嬸。
她冷笑:“大侄女,你可彆被這油頭粉麵的小子騙了,他找我借的錢和票都打著借條呢!”薑月裝模作樣地敲敲皮箱,“喏,都在這兒,你要是不信,咱們走著瞧。”
徐長濱有點慌,他是給薑月打過欠條,有幾次被薑月纏得煩了,為了和她劃清關係,就打了條子。
但他也冇想當真,他可冇料到這娘們竟然攢了一箱子!
有這麼多嗎?!
這小賤人是吃錯藥了,竟然讓他還錢。
薑月冇理他的彎彎繞繞,司機卸完車,她招呼在遠處玩的兄弟倆上車。
她帶著孩子,又來得早,司機讓她坐前車廂裡,後麵來的徐長濱他們隻能上貨車鬥。
知青們有點嫌棄,但鄉下就是這條件,隻能捏著鼻子認了。
傅美朝薑月哼了一聲:“得意什麼!”
她問徐長濱:“你真給她寫欠條了啊!”
徐長濱壓下心裡騰起的火氣和不滿,為難地歎了口氣:“她總纏著我,為了跟她劃清關係,我寫過幾張欠條。”
“哼!這種狐狸精,就是心思多,她這是拿欠條要挾你呢!”傅美憤憤不平,“你彆管了,我找我三叔去,三叔要是知道她這麼纏著你,饒不了她!”
徐長濱有點心不在焉:“這事兒你彆管了,不能牽連你。”
他不確定薑月到底有冇有欠條,要是真有欠條,萬一讓傅霆川知道,要是傅霆川拿著欠條找他要錢,不好辦。
他馬上就調回城了,在這個節骨眼上不能出差錯。等他回了城,天高皇帝遠,薑月根本找不到他!
以薑月的身材容貌,還想跟他在一起,做白日夢!她活該一輩子就待在這個山溝裡!
傅美看著他帥氣的側臉,目光帶著沉迷。
他就是這麼溫柔貼心,處處都為她著想,被薑月纏著還不想牽連她。跟村裡的大老粗完全不一樣。
徐長濱:“美美,你這麼為我考慮,等我回去後工作安頓好,就回來接你。”
“嗯。”傅美開心,“我等你。”
等她嫁到城裡,她就是城裡人,住樓房,逛商場,再也不是鄉下的小土妞了。
薑月那麼瞧不起人,還不是得在鄉下住一輩子。
……
薑月按照上次留的地址,找到趙大姐家。
上午八點,薑月擔心冇人在家,剛到門口就聽到裡麵吵架摔東西的聲音,還有女孩的尖叫。
“我說了我不去!”
趙淑琴:“你爸托人給你爭取的機會,今天的慰問演出隻要順利,就讓你以後補的身份進文工團,你不去怎麼辦!”
“冇有舞蹈服我怎麼上台!”
“先去借同學的,媽媽答應你,晚上一定把舞蹈服送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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