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西爵怔住,看著眼前鼻血與眼淚混作一團的女人,心底第一次升起一股慌亂。
他手忙腳亂的要去夠床頭的餐巾紙,卻被女人毫不留情的打開。
“你放心,很快我就不會纏著你了。”
說完,女人踉蹌著身體快速的下床,走進浴室,哢噠一聲,門鎖上了。
漆黑的房間裡,隻有從不遠處高樓射過來的亮燈,將窗邊的一隅照亮。
淺色被褥上一抹殷紅的血跡是如此的刺目。
血?
她為什麼會流血?
洗手間裡傳來嘩嘩水聲,男人視線微沉,大步走至紙簍旁。
一層乾淨的紙團下,隱約可見的沾滿了血的紙巾。
不是第一次?
這女人到底瞞了他什麼?
從抽屜裡翻出一次性手套,從紙簍裡撿了一張染血的紙,厲西爵眸色暗沉,將其收入真空袋中,轉身踏步而出。
夜晚十點的厲氏集團,依舊燈火通明。
助理正將明日需要簽字的報表一一疊放整齊時,總裁辦公室的大門突然被打開。
“厲總?你怎麼過來了”
“拿去化驗。”
“還有去查一下這個人。”
厲西爵邁開長腿,置若罔聞的扔出一個檔案袋,接著整個人坐進沙發椅裡,氣勢淩人。
助理看著桌麵上赫然多出的兩個物什,一個是裝著染著血的紙巾的真空袋,一個是一張照片。
怔了幾秒鐘,神色一正,指著那張照片上的男人訝然出聲:“簡醫生?”
厲西爵點菸的動作頓住,抬頭麵無表情的問:“你認識?”
助理連連點頭:“當然認識,親家母前兩天下雪天摔倒,差點中風,手術就是簡醫生給做的,嘖,一開始我瞧著那樣年輕的醫生,也是不樂意的,但承利醫院的院長都出麵說他是全院最好的外科醫生,讓我儘管放心……”
助理喋喋不休的誇讚在接觸到自家總裁越來越冷的眼神後,頓悟的戛然而止。
“好的厲總。”
門內。
厲西爵沉色坐在辦公椅上,腦海裡揮之不去的女人的眼淚和最後的話語。
“你放心,很快我就不會纏著你了。”
不會纏著我……什麼意思?
似乎是想到什麼不好的猜測,男人眉心緊蹙,負氣心道。
她怎樣都是她咎由自取,與他何乾?
煩躁的打開電腦郵箱,逼著自己投入工作。
這次厲氏集團競標,有不少優質的合作對象可供挑選。
助理將競標方案分類規劃,省去了不少事,掃了一圈,點開行首第一的方案。
翻到最後,瞧見熟悉的logo時,心內短暫的掠過一抹異樣,轉瞬即逝。
少頃,摸出手機撥通一則電話。
“西爵?”
電話甫一接通,那邊便是一記明媚的女聲。
厲西爵捏著眉心,嗯了一聲,語氣是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敷衍:“明天讓伯父來一趟公司,關於這次競標,有些細節還需要和他敲定。”
唐染聞言,陰鬱一掃而空,驚喜道:“這麼說,西爵你是選擇和我家合作是嗎?”
“嗯。”
男人冷冷清清的一個字,唐染卻興奮像隻小雀一般,蹦跳著掛斷了電話。
手機息屏的一瞬間,女人臉上天真的笑意驟然消逝,暗淡燈光下,眼底折射出一抹詭譎的綠光。
雲家,雲笙,一個都彆想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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