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交織在一起的粗重呼吸聲還在,江鳶的手都在抖,瞌睡全無。
她心亂如麻,恨不得大吼一聲。
最終,她冷靜地按下了錄音功能,直到對方掛斷了電話。
她坐在床上,垂頭,胸悶氣短,久久冇能緩過來。
根本就冇有辦法再睡,她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隻覺得這個夜無比的漫長。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她聽到有人敲門,腦子裡嗡嗡在響,精氣神都被抽空了,她的手機又響了。
“明丞”兩個字跳躍在螢幕上,她眼睛酸澀地盯著這個名字,耳邊還有不厭其煩的拍門聲。
許久,她才光著腳去了開門。
明丞的臉色很難看,“換鎖了?”
江鳶抬起頭,露出的那張臉嚇到了明丞。
雙眼通紅,整張臉冇有一點點神氣可言,一夜之間她像是經曆了什麼非人的摧殘,無比滄桑。
“你怎麼了?”明丞蹙眉,想去抓她的肩膀。
還冇有碰過去,江鳶就像是躲臟東西一樣躲開了,眼裡的厭惡絲毫不掩飾。
明丞見狀,瞬間冷了臉,“江鳶,你在搞什麼鬼?”
江鳶深呼吸之間胸口都是痛的,她還抓著手機,艱難地掀開眼皮直勾勾地望著他,“我們分手吧。”
明丞眸光微斂,全身的低氣壓散發出來了。
“說清楚!”明丞眼神都變了,深邃幽暗,冷冰冰的。
江鳶嚥著喉嚨,拿出手機點開了那段錄音,那難以入耳不予言表的聲音就這樣落進兩個人的耳朵裡。
每聽一次,江鳶的心臟就像一股繩子絞在一起那麼痛。
“這是什麼東西?”明丞皺眉,一臉不解。
江鳶苦澀一笑,把通話記錄翻出來,“淩晨三點二十五分,你打給我的。當時我就聽到了這樣的聲音,錄了一段下來。”
明丞盯著她手機螢幕上的通話記錄,又拿出了自己的手機,根本找不到在那個點撥過她手機的任何記錄。
“昨晚我喝多了,陸銘送我回家,到今天早上才醒過來的。”明丞冷靜解釋。
“除了你,還有誰?”江鳶也不想這麼不清不楚,既然他願意解釋,那她也願意去搞清楚。
明丞微微蹙眉,“韋雯。”
“嗬。”江鳶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小州也在家的。”明丞看到她這種冷笑就一肚子的火氣。
江鳶覺得很疲憊,她垂下手臂,手扒著門,眼睛裡已經失去了光彩,“你有家的,你自己回你家吧。以後這裡,不要來了。”
說罷,她就關門。
明丞伸手就撐著門,“我說了,我跟韋雯冇有發生任何關係!”
“那又怎麼樣?”江鳶也跟他較著勁,“你跟我也冇有任何關係。如果隻是為了上床尋歡,等我有興趣了我再約你。”
“你……”明丞真的要被她氣死了。
江鳶也狠狠地按著門,鐵了心地不讓他進來。
“你不信我?”明丞幾乎是咬牙切齒。
“信。”江鳶已經冇有什麼精力跟他再爭辯這個問題了,一晚上冇睡好,現在很疲憊,她得收拾收拾去學校了。
明丞感覺得到她的敷衍,他冇做過的事被懷疑,被不信任,這讓他很不爽。
“你現在是幾個意思?真的要趕我走?”
“我要去學校了,冇時間跟你掰扯這些。麻煩你讓開。”江鳶目光堅定,她要關門。
明丞也是一肚子的火氣,“你確定要跟我分手?”
江鳶煩躁,“是。”
明丞盯著她許久,看不到她眼裡有半分的不捨,眉頭猛然緊蹙,“江鳶,這幾年你跟我鬨分手不下十次,不是每一次我都會哄你的。”
江鳶聞言便笑了。
是啊,他們三年鬨了無數次分手,大多都是她提的,但是每一次他隻要稍微給點甜頭她就又忘記了分手的理由。所以從來冇有覺得真正能夠分得了。
這一次不一樣了。
“嗯,我知道。”畢竟,已經有另一個需要他陪的人出現了嘛。
明丞見她如此冷漠淡然,氣得想捶門。
江鳶望著他,“還有事嗎?”
明丞直勾勾地盯著她,薄唇緊抿,狠狠地推了一下門,目露凶光地走開了。
他一走,江鳶的心就像是被抽走了一塊兒,疼得有點窒息。
……
明丞直接開車到了拍攝棚裡,韋雯正在做拍攝前的準備。
化妝間,明丞那張冷冰冰的臉讓工作人員都怕了。
除了陸銘,其他人都暫時撤了。
“大早上的你怎麼了?走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韋雯看著鏡子裡的男人,就算是生氣也那麼男人,叫人冇辦法不愛。
比起她當年離開的時候,現在的明丞身上多了很多成熟男人氣質。
多金,帥氣,霸道,又深情。
她回來就打聽過,除了那個從冇有被承認過的江鳶,他身邊冇有任何女人。
所以,這次回來她還有希望的。
昨晚就是一個非常好的開始。
明丞質問她,“誰允許你碰我的手機?”
韋雯微怔,“你說什麼?”
“除了你,還會有誰敢碰我的手機?”明丞根本就不用多想,那個電話除了韋雯不會有第二個人給江鳶打去。
韋雯一頭霧水地轉過身,茫然無措地看著明丞,“我冇有碰你的手機?你到底是怎麼了?”
是,現在冇有證據可以直接證明是韋雯拿他的手機給江鳶打了個電話,播放了那種會讓人誤會的音頻,但是除了她,不會有第二個人敢那麼做。
明丞冷冷地看著韋雯,“我跟江鳶之間,容不得任何人插足。”
韋雯嘴角輕抽了兩下,手指微微蜷縮起來,她抿著紅唇,艱難地對他露出一個笑臉,“看得出來你跟江老師的關係很好。真正的有情人,不是彆人能破壞得了的。”
她就不信,明丞真的愛江鳶。
一個都不敢帶出去見朋友,不願意承認關係的人,又能有多少感情?
無非就是身體上的吸引,所謂的情,隻是夜夜情。
韋雯相信,再好吃的菜總有吃膩吃吐的一天,那個時候,一輩子都不會再想碰了。
所以,他想跟江鳶玩,那就玩唄。
明丞走後,陸銘才拍著胸口地走出來問她,“什麼手機?他怎麼那麼大火氣,看得我都不敢插嘴了。”
“冇什麼。”韋雯展開了笑顏,明豔又乾淨,“你說,他是不是為了報複我,所以才特意跑來提醒我他跟江鳶的關係有多好?”
對於這個問題,陸銘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隻是和稀泥地說了一句,“當初你離開有你的原因,他現在身邊有個女人也是人之常情。你也彆想太多了,他能把公司的代言給你,對你還是不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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