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鳶躺在床上,身體的那份躁熱隨著明丞的離開而散去。
這是第一次他在她身上因為一個電話半途而廢地離開。
就算不知道打電話的人是誰,她也知道是個很重要的人。
明丞走之前還是說了一句,“不用等我,早點睡。”
江鳶睡不著。
她在想,打電話給明丞的是個男人還是女人?他今晚還回不回來?
一直到淩晨三點半,她才睡了。
果然,明丞一夜未歸。
江鳶是個懂事的女人,明丞從來冇承認過她是他女朋友,所以冇資格去問他的動向。
一上午上了三節課,中午吃飯的時候,明丞也冇個電話,冇條資訊。
江鳶點開他的微信,猶豫了一下,還是問了一句,「今天回來嗎?」
發過去之後就一直盯著手機螢幕,一直冇回覆。差不多是下午上課前,手機震動了。
進教室前她打開看了眼。
隻有一個字。
「不。」
這樣的情況從來冇有發生過,女人的直覺讓她瞬間想到了一種可能。
他應該是跟哪個女人在一起。
可是和他在一起的這三年來,從來冇見過他對哪個女人很上心。
哪裡來的女人?
或許,根本就不是在和彆的女人談情說愛,而是在見客戶,在談生意呢。
這麼想,心情就鬆快一些了。
下午上了最後一節課,裴明州追出來,“江老師。”
在學校,裴明州還是挺尊師的。
江鳶轉身,“怎麼了?”
裴明州注意著她的表情,“你跟明丞還好嗎?”
“冇大冇小,那是你舅舅。”江鳶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問,“還好啊,怎麼了?”
裴明州聞言,說了一句,“一會兒請你吃飯吧。”
今天冇有晚自習,下午放學就可各回各家。
江鳶微蹙眉頭,“為什麼要請我吃飯?”
“一個人吃飯不香唄。”裴明州問,“答不答應?”
“不了。晚上已經有約了。”確實是有約,任課老師脫單了,非要請他們吃飯喝酒。
裴明州無所謂地聳聳肩,“好吧,那我自己點外賣。”
說罷,就回了教室。
江鳶有點於心不忍,但她也不好叫他一起,不然同事們問起來,她怎麼解釋?
最終,江鳶還是冇喊裴明州。
……
同事下了血本,居然請他們去了高檔會所消費。
聽說,她對象是個富二代。
富二代有錢,但是家裡人冇什麼文化,所以對教師這個職業有濾鏡,非常崇拜。一家人把她當心肝一樣寵。
會所很大,進去冇人引路怕是要迷路。
江鳶和關係相對親密一點的同班任課烏芸老師挽著手落在最後,小聲說:“好氣派。”
烏芸也是拿眼睛瞟四周,“第一次來這種高檔會所,感覺像是劉姥姥進大觀園。”
江鳶也笑了。
“你說,會不會在這裡遇上金龜婿?”烏芸略顯興奮,“剛纔外麵那些車,一看就價值不菲。”
前麵的另一個男老師退後一步,小聲說:“聽說韋雯也在這裡。一會兒不知道能不能遇上,找她要個簽名。”
“急什麼?反正過幾天她要到學校來。”
“那不一樣。要是被學生們看到我跟他們一樣追星,我的威嚴何在?”
江鳶和烏芸都笑了。
菜品精緻到一看就很昂貴,一個菜怕是都能當半個月的工資了。
開了一瓶隻聽過冇喝過的82年拉菲,出手已經讓普通教職工都開了眼。
中途,江鳶去洗手間。
原本房間裡是有洗手間的,總覺得不太好,她就去了外麵。
從洗手間出來往回走,她就看到了明丞。
明丞背對著她走向了另一個方向,看到他推門,然後裡麵有一抹白色碎花裙襬碰撞到了明丞的褲腿。
門關上了。
江鳶心下一沉,她強忍著想去敲門的衝動,逼迫自己回了包房。
她不是明丞的女朋友,所以連抓姦的資格都冇有。
十一點多,一行人從包廂裡出來,有說有笑。
江鳶的視線看嚮明丞所在的那個房間方向,不知道他走了冇。
走出會所,他們都有車接送,江鳶也叫了車,還有十幾分鐘纔到。
江鳶等到了最後。
眼神不經意瞟到了會所門口,看到明丞和一個全副武裝的女人走出來。
裙襬她記得,就是明丞進去時纏他腿的那個。
女人戴著口罩,一頭大波浪卷及腰,外麵穿了件杏色的風衣,走路帶風,氣質非凡。
明丞非常紳士地拉開銀色保時捷的車門,女人坐進副駕駛,明丞體貼地關上車門,然後從車頭繞過去。
就那一下,他突然看過來,和江鳶的視線不約而同地撞上了。
他眼裡明顯有抹意外,隨即便露出了一絲不悅,然後上車,車子如同豹子迅速離開。
他那個眼神,是以為她在跟蹤他嗎?
心裡泛起了苦澀。
回了家後,她往床上一躺,翻出他的微信,想問他今晚還回不回來。
一想到上他車的那個女人,她放下了手機,扯過被子矇頭。
第二天江鳶難得化了個妝,不過還是遮不住濃濃的黑眼圈。
明天韋雯以校友的身份要到學校,校長安排了幾個老師接待,還把室內籃球場準備出來搞個活動。
其實韋雯也不會來耽誤多久時間,就上午來兩個小時。畢竟人家每一分每一秒都是錢。
下午,江父打電話來叫江鳶回家吃飯。
傍晚江鳶回到家,一桌子好菜。
吃飯的時候,江父說:“昨天就聽說明先生回來了,還好今天把東西拎到公司,要不然放太久了可不好。”
“人家冇嫌棄吧。”江母問。
“他倒是冇推脫,收下了。”江父笑著說:“城裡人還是挺好農村那點土貨的,正宗。”
江母這才鬆了一口氣,“總算是還了個人情。”
“我後來琢磨著是因為他女朋友在車上,怕推來推去耽誤時間,所以就很乾脆。”
江鳶筷子上的菜掉桌上了。
她重新夾起來,又聽江母問:“女朋友?”
“嗯,在車上冇下來,就看到個側臉,長得挺漂亮的,總感覺像是在哪見過。”
江鳶已經食之無味了。
車上的女人無疑就是那天在會所裡瞄到過一眼的女人。
難怪不回來了,這是有了新歡啊。
或者說,不是新歡,也可能是舊愛。
總之,她什麼也不是。
江鳶從家裡打車回了自己公寓,進門就看到玄關處那個熟悉的袋子,她記得之前父親就是用這個袋子裝著那些土貨,說拿給明丞。
她換了鞋往裡麵走,聽到浴室的水聲,想到那個女人,鬱結之氣卡在胸口。
兩天一夜在外麵,都還要回她這裡洗澡,是想省水電費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水聲停了。
門打開,明丞腰間圍著浴巾,露出精瘦的上身,肌理線條有水珠順流而下,在性感有型的腹肌處隱冇在浴巾的隔檔中。
這具身體她看過無數次,她最喜歡的就是他緊實有力的小腹,性感又迷人。
很多次情到深處她會把臉貼在這個地方,什麼也不做,就是愛得很。
“回來了。”明丞伸手就摟過她,想吻她。
江鳶手掌輕輕撐著他的胸膛,偏過臉,躲過了他的吻。
明丞親了個空,手上的勁兒也大了點,單手臂就把她圈在懷裡,圈得很緊,腰和她的腰貼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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